岭南多山,傍晚极美,云蒸霞蔚。
赶了两天路程的众人在驿站歇息,一路走来听到不少人说南郡王宫最近进了许多娈童,最大的有十五岁,小的只五六岁而已。
“啊呸!”黑旗军校尉闻言呸了一声,“南郡那厮好生无耻,竟把这种事传得沸沸扬扬!”
“嘘——”萧玖示意他噤声,“再过一个驿站就到紫荆关了,难免这些地方会有南郡的人,我们只是负责来监察的,说话还是小心些。”
“上将军,卑职就是看不过!”校尉一口气堵在胸口,“那厮如此狂躁,皇上为何不多加派些人手给我们以抢夺幼童之罪打他个半死。”
萧玖轻笑,“人家是藩王,你我再能打,也伤不得他分毫,再说了,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皇上早就采取手段了,绝对不可能等到现在还不动手,反而先下旨让平王入京,又让我们来紫荆关监察。”
“上将军说得对。”安如寒挑眉看着校尉,“你呀,赶紧回去吃好喝好睡好明日一早赶路吧!”
“真他娘的憋屈!”校尉又呸了一声,满脸不甘地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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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歌推断得果然没有错,左丘鹤不但已经进入了南郡,且成了平王信任的左膀右臂。
平王似乎极其舍不得他王宫里那些进来的娈童,日夜笙歌,声色犬马。
萧玖和安如寒带着两千黑旗军驻扎在紫荆关已有两日都没见他有动身上京的意图。
与萧玖一起刚从校场操练了士兵回来,安如寒低嗤,“这个平王倒是挺沉得住气的。”
萧玖默然片刻,“这个人实际上并不像我们见到的表面一样无能。”
“我知道。”安如寒点点头,“若不是他手上有底牌,先帝也不会忌惮了他这么多年,可惜呀……”
“可惜什么?”萧玖笑问。
“可惜他遇到了小爷我。”安如寒极其自信,“我可只会对美人心慈手软,若是男人嘛!先废了再说。”
平王上京进入紫荆关这一日,城楼上的将领们都看呆了。
平王只带了一队随护,但除了他本人所坐马车之外,后面还跟着至少十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都坐着三四个年龄不等的未成年男子,个个儿脂粉扑面,味道刺鼻。
“打扰一下。”萧玖蹙眉看着最面前平王的马车,“敢问王爷,后面的马车里坐的都是些什么人?”
“脔宠。”平王丝毫不避讳他们的盘查,立即让人把那些人的卖、身契拿出来递给萧玖。
安如寒则去后面捏着鼻子挨个儿检查,盏茶的功夫后他回来告诉压低了声音萧玖,“那些马车里的确全部是未成年男子,但没有见到刘权,更没有左丘鹤。”
萧玖冷下脸来,“王爷收到了圣旨,当知道皇上让您进京的目的,这些脔宠不能过紫荆关。”
“为什么不能过?”平王掀帘看着他们二人,“这些人签了卖、身契就是我南郡王宫的人,本王有通关文牒,带着自己的家人也不能过关?”
“不能!”萧玖冷眼看他,“只能王爷和那一队随护过去,其余人等谁都别想踏过紫荆关一步!”
“是么?”平王漫不经心地往后扫了一眼,吩咐随护头领,“让第二辆马车内的公子们出来。”
头领立即走过去通知。
第二辆马车里的四个男孩子很快便走了出来,个个脸上都抹了脂粉,看起来柔若无骨。
安如寒一阵恶寒。
平王淡淡扫了那四人一眼,遗憾道:“好可惜啊,这位上将军不让你们过关,那你们便永远留在这里吧!”
平王刚说完,方才那头领二话不说拔出腰间长剑,只见银光连闪,不过眨眼的功夫,四颗脑袋便齐刷刷落到地上,血液喷洒如长虹曳展,生死不过眨眼间,荣华富贵皆成空。
“简直目无法纪!”安如寒咬牙怒瞪着平王。
平王视若不见,笑眯眯看着他们二人,“如今剩下的人可以过了吗?”
亲眼见到无辜的人视为草芥随意抹杀,萧玖心中怒极,可这些娈童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他再怒也没有办法制止平王的暴行。
“王爷何苦滥杀无辜。”萧玖默了半晌,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错了。”平王无辜地耸耸肩,“这些人不是本王杀的,而是上将军和安大公子亲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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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岭南的一纸奏报,让太极殿内的百官呆若木鸡——上将军萧玖和安如寒阻拦平王入京,并当场杀了平王府家眷五十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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