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处便去寻了孙绍棠质问,孙绍棠却是满不在意的点头承认,冲林玉萍很是不屑道,
“不过是此过的玩意儿,有何好稀罕的,待我做了官儿再给你买就是!”
林玉萍听了又惊又疑,
“你做什么官儿?”
孙绍棠得意洋洋的道,
“你前头还顾着脸面不去求人,我自家出马不过请外甥们吃了一顿饭,便有人慕着名头过来寻我这皇子姨夫,我已是寻到了门路,将你那些饰送过去上下打点一番,且等着好消息吧!”
林玉萍一听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你去求林玉润了?”
孙绍棠摆手道,
“这类事儿那里用得着七表妹出马,如今只凭着两位殿下的脸面,沧州城中自有人给我大开方便之门的!”
林玉萍气得不成,
“谁让你借我娘家势的!”
“嗤!我可没有借你们林家的势,我只不过花了两百两银子请两位殿下到城中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那处达官贵人最多,一个个都是有眼力的人精,稍稍一打听便知晓了我是什么人,这机会就自家寻上门来了!”
孙绍棠得意洋洋,以自家的才华在这沧州州府之中谋着差事是轻而易举,以前是一直蜗居乡下苦无机会,如今不过稍稍借了借两位殿下的脸面,便立时有人寻上门来了。
那人自称是州府的幕僚,在酒楼之中知晓自家的身份不凡,又是个有才之人便拍着胸口打包票,在州府老爷面前说一说话,千八百两银子便能谋到差事。
“你放心!这事儿我办得隐蔽,连两位殿下都不知晓,即能谋了差事,也没有在姐妹之中给你丢脸!”
林玉萍听了放下一半心来,她如今还有什么盼头,在姐妹面前不过挣一个清高的脸面,若是孙绍棠因着差事去讨好巴结林玉润,她是撕了他的心都有。
她虽是不愿孙绍棠做官,不过银子都送出去了,现下也只能盼着他真能谋一个差事,一家子也好回到城里来,过些好日子了!
因而夫妻两人这厢便一心盼着那人的消息,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那人来报信儿,孙绍棠急了便向林玉萍又支了两百两银子出去寻人问清楚。
早上出去到了晚上才回来,林玉萍见他醉熏熏的样儿气得不成问道,
“你那事儿到是成了没有?”
孙绍棠嘻嘻笑道,
“成了!成了!说是再等几日便可上任!”
林玉萍听了也是欢喜。
两人这样又等了好几日,眼瞧着林府众人已是收拾妥当,又请人看好了日子就启程。赵旭夫妇也打算跟着一路护送老爷子到京城,回到京城与儿子女儿们团圆一阵子再做打算。
待到日子一到,林家众人离开沧州向京城而去,林玉萍与林玉淑送他们离开,远远瞧着马车消失在官道之中,姐妹两人互视一眼,心中隐隐还是生起了伤感,自此后再相见便难了!
林玉淑冲着林玉萍福了一福道,
“四姐姐,你自己多保重吧!”
林玉萍也回了她一礼,
“你……也珍重吧!”
她们姐妹虽是都在沧州,但从小性子都是面和心不合,隔了这么些年那点子浅薄的情份早淡了,爹娘一走她们只怕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两人各回自家,林玉淑回到乡下仍做她的地主婆,林玉萍却是家产掏空与孙绍棠一心盼着能谋上一个事儿做。
只是自林家人走后,两人等得脖子都长了,却半点音信无有,孙绍棠再去寻人时早已是踪影全无。
孙绍棠急了便寻到州府衙门去,里头人却告诉他,这处查无此人,州府大人手下根本没有这个幕僚。
孙绍棠这才知晓自家被人骗了!
了疯一般在大街上到处打听,弄得一个沧州城都知晓了他被人骗的事儿,却是那还能寻到人,林玉萍在家里昏过去几回,最后咬着牙让孙绍棠到州府衙门击鼓告状,巴望着官府出面能给他们寻回那骗子来。
孙绍棠写了状纸递上去,沧州州府早得了吩咐,接了状纸便派了人出去寻找,果然打听到那骗子前头在城东赁了一间屋子住,衙役们到那屋子里把门撞开,却见那桌上整整齐齐放着前头孙绍棠拿出去的饰头面,并有一千两银子,下头压了一张纸上书,
“小子玩笑,姨夫莫怪!”
林玉萍瞧了这纸条,那里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当下是双眼昏,脑子嗡嗡乱响,一口老血自心口涌到了喉头,只觉自家一辈子的脸都被孙绍棠丢到沧江里了,当下是一言不拿了饰银子,收拾包袱回到沧州乡下,自此再不回沧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