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三娘子身子也不好,说是也眩晕了!“
陶娘子惊道,
“我倒没想到这车队里还有一个跟我同病相怜的,早知道,与她一处做个伴才好,省得我一个在那里吐得爽快,倒让那陶不谦只来笑我一个人!“
说着笑了起来,林玉润道,
“也是我的疏忽,竟有两位生病我这当家的大奶奶却是不知!“
陶娘子忙道,
“这点子小病那里好到处嚷嚷去,停下来时歇一歇就好了!“
又道要去看付三娘子,
“这美人儿病起来是个什么样子,我还没有见过呢!“
林玉润点头,
“也该去看看她!“
两人又去付三娘子那处,付三娘子住的也是独一个院子,只是要小些却是在庄子后头,离主宅远些挨着那柴房。
林玉润带了人过去,过那柴房却听到那里头正叫得惨,一个喊哥哥,
“没想到我们竟是进贼窝了,我就说那大奶奶那般美,一定就是那大妖精,现下里我们兄弟是逃也逃不掉,可要了命喽!”
一个叫弟弟哟,
“是我害了你,竟信了那些人的话,自家送到人嘴里了!”
院子里两个汉子扯着嗓子嚎啕大哭,竟是伤心之极!那陶娘子道,
“这里头是何人在叫,怎得也认了大奶奶是妖精?”
林玉润在外头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移脚步过去,却见院门大开,里头那赵正负手立在石阶上,周氏兄弟已被绑做一团,扔在地上。
见了林玉润进来,赵正忙过来行礼,
“大奶奶!“
“那日这两人被吊到树上,是怎生个缘由?“
赵正将那日路上相遇之事一一道来,林玉润闻言点了点头,
“怪不得看了说是这府上人手法,却原来是你与赵固所为,那现下是要如何处置?”
“大爷说了,这两人留着也无甚用处,扔出去又怕祸害人,便让小的寻个地儿给埋了!”
那周氏兄弟一听立时躺在那里大声叫起冤枉来,
“冤枉啊!大奶奶明鉴,我们兄弟也是被饿得慌了,头一回干这杀人的事儿就遇上了这位大爷,不过……确实没动到那位兄台一点皮肉,就扒了衣裳,大奶奶明鉴啊!”
赵正皱眉冲着立在左右的汉子吩咐道,“还不把嘴给他们堵上,在这里胡言乱语污了大奶奶的耳!”
左右立时有人寻了块烂布头硬塞到了那周氏兄弟的嘴里,
“呜呜呜……“
两人挣脱不过,仰倒在地上,皱着脸哭的一张脸全是眼泪鼻涕,看着有些恶心,又实在可怜!
林玉润终是不忍心道,
“即是没有杀人,你且去请示了大爷,若能放了便让他们走吧!”
“是!”
赵正亲自过去前头,不多时又回来道,“大爷说了不过两个流民罢了,大奶奶想放便放了就是!”
“如此便让他们走吧!“
左右过来松了两人的绑,周氏兄弟忙过来跪倒叩头,林玉润摆手道,
“你们以后好自为之,自去吧!“
她转身要走,
那周彪也是个机灵的,他兄弟两人在这里呆了两日也看得清楚,这一户人家,进进出出的随从、仆妇一个个进退得体,穿锦着缎那里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又有那外头回来的人马,浑身上下透着的彪悍和阴狠劲儿,身上的血腥味儿比自家这杀猪的只多不少,那定是经了杀阵出来的汉子,这那里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这般有财有势的大户人家,若是能投到门下,那不是比回小镇上杀猪强上百倍,更何况如今这外头的情形,出去就是个死字,那里比得上在这处?
他也是看清楚了,眼前这位大奶奶便是那真佛,此时不拜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他紧赶两步扑嗵一声跪倒在林玉润面前,
“大奶奶!大奶奶,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兄弟,收了我们吧!“
林玉润吓了一跳退开两步,赵正过来一脚踹在他胸口,那周彪立时跪立着飞到几步远去,周憨吓得忙过来扶了他,
“哥哥……哥哥……”
赵正怒道,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大奶奶好心放你们倒得寸进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