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淑刚进院子时,那抚风亭里孙绍棠正自身后摸了一个小瓶儿出来,悄悄的弹开了瓶塞,手探到前面,在七表妹的鼻前晃了晃,小桃儿是欢场中人,一闻那味儿,便知是助性的迷药,有些客人也爱带来用,药效不轻,女子闻了之后便浑身软,春情勃,只能任男人随意摆弄了,心下暗暗骂道,
“这那里是大家里读书的少爷,分明是那经年的老女票客,连东西都备齐全了!”
其实孙绍棠也是头回使这东西,他那些常年沉浸欢场的同窗们便有这类药,偷偷的送过他一瓶,却是压了箱底,到了今日才得幸大神威!
孙绍棠只觉表妹那身子渐渐的软了下来,便伏身抱了她向自家那西厢走去,进了屋也不敢点灯,便把人往那床上一放……
暗处的林玉润与艾叶看得暗暗咬牙,
“没想到表少爷竟能无耻至斯,若是今晚这亭里的是小姐,岂不是要被他毁了清白!”
林玉润冷笑道,
“他想毁得便是你家小姐的清白,你瞧他早自备了迷药,显是有预谋的!到了天亮时他再有意让人撞破,那时我若不想嫁给他,便要一根白绫自我了断了!”
两人正说话间,却见两道鬼崇的身影,慢慢的接近那抚风亭,林玉润瞪大眼仔细观瞧,却见一个瘦小,一个高胖些,
“四姐姐!”
旁边的人,是她的丫头杏铃!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四姐姐会到这里来?
正自惊异间,林玉萍到了亭上一看,却见空无一人,立时顿足道,
“竟是来晚了!”
自偷听了林玉润与孙绍棠的密语,她便动了心思,只是她那心思却与林玉淑不同,林玉淑是想捉林玉润的女干,她却是想做那“女干”,如意算盘打得好,匆匆回去也换了桃红的衣裳,披了白色的披风,又让杏玲梳了同今晚林玉润相同的头,只想早早儿去那抚风亭,借着月色与表哥成了好事,再让杏铃瞅着机会把这事儿闹开,便木已成舟,成就姻缘了!
只是她却没有林玉润那角门的钥匙,绕了远路只能辛苦从那洗砚居偏僻的北墙外翻进来,难为了她一身细皮嫩肉,手掌在那粗粝的墙面上磨的尽是伤口,也难为了杏铃被逼着在下面做了自家小姐的脚垫,肩膀头子痛得厉害!
两人躲躲藏藏过来终还是迟了!
“去表哥屋里!”
林玉萍那里甘心打了退堂鼓,便借着夜色悄悄儿溜到那西厢后门,过来一挨着墙,便听到里面有人柔媚的声音在叫,
“表哥!表哥!你轻些!”
屋子里,一男一女早已赤果果相见,只是此时正在冬日,外面无星无月,里面无灯无火,全凭了那一点点儿眼力价儿在看,男的只见那一片子白花花的肉色,脑子里血气上涌,身体里火花四溅,那里分得清真表妹假表妹,便是这时知道是个假表妹也刹不止脚了!
女的软了身子,嘴上却还能说话,一边儿娇喘一边儿皱着眉头心道,
“却原来是个初哥,只是这手脚真是粗笨,脱个衣裳也能靳得人生疼,办起事儿来也是重手重脚的,只怕明儿起来,身上的印子少不了!”
心下暗叹道,
“这五百两银子也不是好挣的!老娘只怕明儿还得用红布包上一个铜板儿给这位爷!”
这厢两人正是火热,外面林玉淑从正门过来,却是在前门听,那边林玉萍过来却是从后面,却在那后门听,两人俱是听得妒火中烧,气得浑身抖,那边林玉润却是一动不敢动,只盯着林玉萍,现在再不知自家四姐姐要做什么,便是个傻的了!
不由心暗叹,
“真真是个孽!也不知前世里我们林家女子欠了这姓孙的多少,千方百计也挡不住这往火坑里跳的!”
她是不知前门还有一个,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去问一问天爷,如何如此作弄人了!
这厢屋里,初哥孙绍棠在那小桃儿身上却是没战多久,几下里便软了身子,喘着气倒在一边儿,小桃儿却觉得身子慢慢有力了,按说这药能管到天明的,却因这小桃儿时常也有弄些这药助性,身体却是多了些耐性,不过一会儿功夫便自解了,这时孙表哥却有些累了,他年纪轻轻却也不至如此无用,只是今晚里谋划这事儿,也是绷紧了神经,收缩了心肝儿,生怕这其间若有变动,自家的前程就全搭进去了,如今事儿成了,这一放松加上席间喝的那些酒,便有些困了,伸手来揽七表妹,还不忘在她腮边亲了一口道,
“七表妹,我定不会负你!”
闭了眼睡过去,小桃儿却起了身,一看,这衣服也坏了,头也散了,身上还痛,便披了衣服起来找口水喝,五更已过了,眼看着天要亮了,明儿一早那一场才是重头戏呢!
摸索着去了桌边,摸到那装水的茶壶却是冷的,就着茶嘴儿就要喝,却不知后面那门,孙绍棠进来时就没有抽上,有人悄悄儿进来,到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