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蛮族与我大魏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如今新人上任,总要有三把火的,却是要小心防范才是!
只是任他们父子俩千防万防却是没有防到这位新晋的巫王是冲着蕊姐儿而来。
他们在禹州住到第四个月时,蕊姐儿半夜醒来瞧见床前立了一个人,猛然一惊却是不动声色,悄悄自被下反手摸到枕下,那里有她一把随身的匕放着,
“掌柜的!”
床前黑影轻声叫道,蕊姐儿听这声儿如此耳熟,顿时一愣,
“你……刳哥?”
“掌柜的!”
刳哥很是高兴,掌柜的一听便知是自家声音,定是在心里记挂着他呢!
蕊姐儿心下稍安,便半坐起身子来,
“刳哥,你怎么会寻到我这处?”
这地方与瑜州相距千里,又四处暗卫守护,刳哥怎么进来了?
蕊姐儿心中又起疑,
“你真是刳哥么?”
那黑影应道,
“掌柜的,我是刳哥!”
蕊姐儿听他那声儿确是刳哥,便坐起身来披了衣裳,刳哥忙道,
“掌柜的,你莫起来,我……我就是来瞧瞧你好不好,呆上一刻便要走的!”
蕊姐儿闻言便止了动作,见他立在那处就道,
“你站着作甚……”
指了床边的凳子给他道,
“你坐!”
刳哥道,
“掌柜的,我不能坐也不又能动,只在这处与你说说话儿!”
蕊姐儿仔细打量他,见这人影在床边立着,身子笔直站着这么久确是纹丝未动,不由奇道,
“你这到底是怎么个戏法儿?”
刳哥应道,
“掌柜的,我是巫族人会一些戏法儿,这种千里传声的法子便是一个!”
蕊姐儿听了立时好奇起来,
“我以前看书,也遇上过有写巫术的,只是巫术多要借媒,或血或皮肉肤,你又是如何做的?”
刳哥沉默半响应道,
“我悄悄儿……捡了你的头!”
蕊姐儿一听微微有些不悦,
“你这人瞧着老实,怎得背地里做这事儿?”
刳哥见她恼怒忙道,
“我……我……掌柜的,我……我……”
这厢我了半日也说不出所以然,最后索性实话实说道,
“掌柜的,我……我从一起头就是冲着你去的!”
蕊姐儿一听更怒了,
“原来你一开始便没安好心!”
“不……不是……”
刳哥急了正要解释,蕊姐儿却见那人影儿突然一阵晃动,凭空冒出一股青烟来便消失不见了。
“刳哥?刳哥?”
点了灯四下一看那还有人,若是别的姑娘遇上只怕早吓得哭了,只有蕊姐儿胆子大,倒是并不在意只气道,
“明儿你来我再问你!”
不过连等了三日都没有等到,待到第四日床上才又现出了黑影,蕊姐儿睁眼瞧了瞧,却是不声不响翻一了个身,刳哥知她还在生气心下着急,便竹筒倒豆子将事儿讲了出来。
刳哥自小生的有些憨傻,家里人并不喜欢他,只是因着他身板儿好,进山打豹寻狼的事儿都要叫了他去。
刳哥几次险里逃生捡了一条命,无意之中倒是觉自家有巫族血脉,能感知危险祸福。他知晓依着家里人脾气,若是出了一个巫者,只怕更要变本加厉的压榨他。
这厢便逃了出来到边境上寻口饭吃,却是遇上了蕊姐儿开铺子。
刳哥这时回想起来却是半分不记得蕊姐儿那时的样子,穿的什么衣裳,戴得什么饰,他只记得这姑娘一转身露出真容时,便似有人在他心窍上头辟了一刀般,一股子又滚又烫的热流涌入了心脉之中,只激得他四肢颤,身子乱抖。
至此他每日在集市上打着短工,得了空便在街对面远远的瞧上蕊姐儿一眼,只瞧上一眼他都会心里烫上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