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盛允轩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忽然碰到了受伤的手腕,疼地闷哼一声跌了回去。
“允轩!”白慧文见状,也忘了刚才的惺惺作态,赶紧快步走向病床,语气焦急,“是不是压到伤口了!”
只是,盛木言比白慧文步伐更快,他绕过白慧文,快步朝病床上的盛允轩走去。只是在与白慧文擦肩而过时,屈膝悄悄在对方腿窝向前一抵。
“啊——”
白慧文突然膝盖一软,向前扑去。而原本扶住她的盛建国,此刻早就跑去关心盛允轩了,
于是,只听咚的一声,白慧文便结结实实跪在了医院的瓷砖地面上,来了个狗吃屎。
盛木言心里都要笑出声来,却装作恍若未见,焦急地看着盛允轩假惺惺问道:“允轩,刚才是不是压到伤口了?没出血吧!”
盛允轩脸色煞白,鼻尖直冒冷汗,对上盛木言假模假样关心的脸,当下觉得伤口更疼了。
白慧文扶着床沿,一手撑在膝盖上,缓了半天才爬起来。
趁盛建国没注意,他回过头,勾勾嘴角,朝白慧文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你——”白慧文气得几乎要吐血三升,可碍于盛建国在,表情却不敢露出丝毫端倪,只咬牙切齿看着盛木言,心中暗骂,盛木言这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盛木言犹嫌不够,故意歪头眨眨眼睛,看着白慧文吃瘪模样,心头升起微微快意。
白慧文母子二人今日这场戏,可见颇有有成效。
接下来几日,盛建国再没提什么去F国留学的事。
不过,盛建国对白慧文的感情,却不再向从前那样百依百顺,连态度也大打折扣。
从前对白慧文言听计从的孙姨,也因着上次的事被盛建国辞退。家里又更换了一批的佣人,白慧文再想干什么,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方便了。
先前白慧文为了自保供出庄蓉,经此一事,白家再没了盛家助力,也不会再向原身记忆中那样,有机会接近处处刁难使绊子。
在盛建国授意下,白慧文卡里每个月到手的零花钱,也缩水了大半。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的白慧文,不得不被迫减少开支。
由此,白慧文与盛木言是彻彻底底撕破了脸。在盛建国不在的场合,白慧文对着盛木言,连从前表面和气都懒得装了。
盛木言早就看够了白慧文惺惺作态的模样,这样一来,他也省得去装什么母慈子孝了。
那母子二人,如今大受重创,任是有什么心思,一时半会儿也翻不起什么水花。
眼下最让盛木言有些挂心的,还是6思扬那边。
听说6明山被送去医院后,一直都没有从昏迷中醒来。短短几天,光是病危通知书就下了好几次。
原身与6思扬,几乎没有交集,对6家的事似乎也没有多少印象。
记忆中,只隐约记得6家曾出过什么大乱子,可那时候原身恰好听说了任呈耀与盛允轩订婚的消息,正黯然神伤,对其他的事根本没有心思去打听。
倒是这一次,任呈耀被任家赶去国外,盛允轩的小心思也成功让他按死。
这对狗男男,恐怕再没机会凑一块儿了。
三日后的凌晨,盛木言接到了6思扬的电话。
急促的铃声,将他从梦中拽出来。
盛木言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平静地让他有些意外。
6明山去世当天,6家便在老宅设了灵堂,葬礼并没有大肆操办,只是请了6明山的家人以及生前好友。
盛建国带着盛木言赶到时,灵堂已经布置好了。
6思扬正跪在灵前,双眼空洞面容削瘦,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一位6明山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面容悲戚地站在一旁,负责接待来客。
6家人口简单,到了6明山这代,上面只有一个哥哥6明河。
6氏餐饮虽是6明山一人拼搏半生的结果,可6明山十分仁厚,不仅给大哥在公司挂职,还将股份分了一部分给6明河。
而6明河非但不感谢,反而还时常抱怨。不仅喜欢对公司事务插手,私下里似乎还憋着其他小心思。
据盛木言了解,6思扬这位大伯,可是个纯纯的白眼狼。
从6明山病住院一周,6明河甚至都没来医院看一眼,美其名曰坐镇公司,可谁不知道6明河打得什么主意。
“哎呀,盛总!”见盛建国到来,6明河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来,“您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盛建国与6明河握了握手,沉声道:“6大哥,节哀。”
“唉,我这个弟弟啊,就是太重利,不舍得放手,”6明河抹了抹眼角,悲恸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给自己减减担子,他疑心重,就是不肯放手。这下好了,命都搞没了!”
盛建国轻咳一声,没有说话。
“这位,就是大少爷吧!”6明河又将目光转账盛木言,夸赞道,“大少爷真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啊!”
盛木言礼貌颔:“6伯伯谬赞了。”
6明河看一眼灵堂里的6思扬,说道:“听说盛大少与思扬是朋友,我这侄子啊,蠢头蠢脑的什么都不会,就知道玩,多亏了平时有盛少爷照拂。思扬——”
6明河朝里喊了几声,背对门口跪着的6思扬,却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