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想,才小心翼翼问道:“今天……是……是不是妈妈的忌日?”
下一刻,盛木林就见大哥的面色,肉眼可见的迅沉了下来。
“难道……不、不是妈妈的忌日?”盛木林嘴里说得磕磕绊绊,因为喝了酒而不太灵光的脑子这会儿用尽全力拼命转。
平白无故的,大哥到底是为什么带自己来妈妈的墓地……
盛木言看到对方这副呆愣的模样,努力压下心中怒火。
他向来秉持着能动手不动口的原则,可管教孩子,也不能只靠拳头,不然就会像这次一样,面服心不服……
再说这次的事,是盛木林幸运,被6思扬偶然撞见。若是没有这通风报信,亦或是盛木言去晚一步,那后果……无法挽回。
盛木言抱着胳膊,靠在车门上,似笑非笑望着盛木林:“妈妈的忌日,是几号?”
盛木林神色一窘:“是……是……”
是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不过,这事盛木言虽然恼怒,却也无法埋怨盛木林。
当年他们的生母方韵淑,在生下盛木林没多久便去世了,彼时原身我不过三四岁年纪,而盛木林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自然是没有多少印象。
再加上白慧文有意为之,盛家根本没有多少方韵淑的痕迹。
上到盛建国,下到管家佣人,也都很少提起这位早逝的盛太太。
当然,佣人们是忌惮白慧文,不敢乱说,而盛建国则是对妻没什么感情,根本不想多说。
以往在每年方韵淑的忌日,盛建国也不过拿着秘书买来的花,带着兄弟二人来走个过场。
顺便再请记者偷拍几张照片,在闻版面,美其名曰盛家家主深切悼念亡妻,以此消减大众对其霸占岳家家产行为的不耻。
转眼十几年已经过去,原身对方韵淑也没有残存多少记忆了。
提起母亲,盛木林更是如同陌生人。
盛木言将车锁了,视线擦过盛木林,便迈进了前方的浓浓夜色中。
盛木林实在是不愿进去,本想着躲进车里,可眼看着大哥将车锁了,再瞅一圈四周,亭山墓园本就在荒野之中,空无一人的凌晨街道上,时不时吹来一阵凉嗖嗖的风,贴着后脖颈,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抚过。
四下静得可怕,任何风吹草动,都刺激着盛木林紧绷的神经。
犹豫间,就见盛木言脚步不停,此刻竟已经几乎走到了墓园铁栅栏门外。
“大哥等等我!”盛木林一咬牙,拔腿追了上去。
黑色的栅栏门上,挂着一串铁链锁,盛木言轻轻一推,那门伴随着铁链哗啦哗啦声响,慢慢开了道缝。
他身形一闪,便钻了进去,盛木林见状,也赶紧跟在后面。
雨后的墓园里,空气中都夹杂了青草与泥土的腥味儿。
平整的柏油路面两侧,种着一排排青绿色的圆锥形宝塔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