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一心遏制妄念，不敢颠倒错乱。」
「为何？」
「弟子污浊，并非净缘，怕她不得善果。」
师父又叹一声：
「岂有般般如意？何来种种现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且随心去吧！」
裴骜跪在地上，出了半天神。
黄昏时分，他才突然跳了起来，到处寻找。
我一直跟在他背后，不知他在找什么。
裴骜满山乱转，终于，撞上了一头老虎。
他面露喜色，跑去和老虎打招呼：「灵初！」
然后，被咆哮的猛虎追出二里地。
我跟在后边幸灾乐祸，哈哈，这回可是真老虎！
第二天，新闻醒目：
裴氏二公子现野生华南虎踪迹，这是该物种宣布野外灭绝后，次被现，意义非凡！
我知道，他是在找我。
但我就是不露面。
哎，就是玩儿！
斋室中，裴骜心神不定，檀香很久没续了。
我反而不习惯，趁他疲惫熟睡时，点上一根，熟悉的香味袅袅散开。
趴在柔软的蒲团上，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梦中，我看到，佛珠闪出光华，隐隐出现一道久违的身影。
古月来了。
或者，他一直都在。
我看到前几任卖主试图狎侮时，他大袖一挥，夺去其五识。
又看到，那天拍卖会现场，长眉僧人的幻影在我背后隐现，伸出两根手指，点在裴骜额头。
就像裴骜伸手点在我额头一样。
「愿有良人，珍视守护你，如我一般。」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满怀情意，温柔绵长。
随后，裴骜豪掷一千万，拍下了我。
他望向我时，口型所说并不是「非礼莫视」，而是「为你破痴」。
那是他生前死后，对我说过，唯一的逾矩之言。
还看到，我尚未对裴骜动心时，肌肉记忆作，霸王硬上弓。
他给了我一巴掌，有如当头棒喝。
后来动了真心，再肢体接触，他便没阻止过。
我的师父其实爱我。
他真的，我哭死。
一串泪珠划过我脸颊，大颗大颗滴落。
「灵初！灵初！……骷髅姐！」
另一个声音在叫我。
我睁开眼，一时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等看清是斋室，裴骜已紧紧抱住我。
「灵初，你回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用力把他推开。
「抱歉，不小心睡着了，我马上走。」
「是我错太久了，不要走，好吗？」
他握着我的手，认真忏悔。
我固执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