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太明白这把刀有什么用,你用刀是杀不死他们的。」他转了转手上的刀。
「!」我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那我之前那么多次出去觅食就带着这个,还好没遇到危险。
「还是得用声音诱导才行。」医生喃喃自语。
他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用力朝远处丢过去。
「砰。」石头好像砸到了汽车顶棚上,出了响声。
瞬间,原本安静的大街忽然躁动起来,四面八方的丧尸一齐向一个点涌动过去。
我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地缩到医生怀里,这种场面真的第一次见。
医生却好像见怪不怪的样子,等了一会儿,确定近点没有怪物,就拉着我向对面跑过去。
我们就这样穿行在小巷子里,准确的说,是他拉着我穿行在巷子里。明明是个路痴,但是每次找的地方都很准确,我看着地图上我们位置的移动,不偏不倚地向着西南方的公路口走着。
四公里的路程,我们走了一个小时,路上光躲避,就花了快半小时。
「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走了这么久,医生连大气都不喘,我倒是累得呼哧呼哧的,尾巴也松懈下来,垂在外边。
公路口很难得的没有什么人,政府的封锁线还拦在这里,我们俩小心翼翼地翻过去,在停着的每个车窗边查看有没有留下钥匙。
「林静,这里。」医生戳了戳我。
他找到了一辆能启动的车。
我们俩快地钻进车里,医生很自觉地坐到副驾驶上。
「你会开车吗?」医生问我。
「你不会吗?」我熟练地挂挡,打方向盘,大学考过最有用的就是驾驶证。
随着一声轰鸣,车子顺利启动了。
医生放松地躺倒在椅子上,说道:「好顺利。」
「嗯,好顺利。」我回答。
沉默的路程,医生闭着眼睛休息,我单手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
大学那时候出去自驾游也是我来开车,当时还自诩为寝室老司机。
太阳慢慢落山了,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可不能疲劳驾驶啊,我端正了一下坐姿,想要把医生叫起来陪我聊天。
看着他安稳的睡颜,还是算了吧,他今天也挺累的。
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视线忽然一黑。
1o。
我是a1。
我背着的这个昏迷的女人叫林静,十五分钟之前,她开着车睡着,我们俩撞上护栏,翻车了。
而更早之前,她把我捡回了家。
很无奈但是也很意外,和大部队走散之后,对讲机还坏了,在路上找点东西吃,没想到还遇到幸存者了。
幸存者,还是变异者?
我看了看她身后的那条尾巴,无奈地摇摇头。
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确定了她是特别的,或者说,它是特别的,我指的当然是尾巴。
如果能带她出去,关于这条尾巴,我们就能做不少研究吧?
这片树林应该能待一晚上。
我终于走到一个有水源的地方,慢慢地把林静放下,我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生火。
「滋滋——」对讲机持续不断地出电子音,我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去动它。
事实上,在她第二次问我「你的对讲机修的怎么样了」的时候,它就已经好了,只是……
我长叹了口气,生起火堆,用手摸了摸她受伤的地方,紧急处理的布条已经染红了,需要彻底地清理一下。
只是我犹豫了。
我不太清楚我为什么会犹豫,明明在实验室里大家都是一样的冷血,为什么遇到她我就犹豫了呢?
这个傻姑娘短促的鼻息显示着她并不平静,我轻轻拨开包扎,拿出手术器械和消毒水。
还是动作小点吧,省的打麻药了。
她晕得好沉啊。
半小时之后,我结束了工作,脱下大衣把她整个人包裹住。
洗个澡去吧。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跳进边上的小河。
冰冷的河水一刺激,我忽然感觉到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