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是倦怠地倚靠在窗台边，「对，我没能救赎他，所以现在，我陪他一起下地狱。你也不用一遍遍地提醒我后果。就算我永远都回不去了，我也不会杀他的。」
今晚的月亮不算皎洁，被一层灰蒙蒙的薄雾笼罩着。
我却在薄雾中看见了江景辞的模样。
我淡然一笑：
「如果他天生坏种，那我就不做好人。」
系统不再说话，隐匿在了呼过我耳边的风里。
寒凉的月光落在我的面庞，像我救他的那个夜晚。
我蓦然想起自己那个时候的样子，只想完成系统给的任务，而不管公平与否，更不想管他人生死，只要我能回去就好了。
可慢慢的，我明白了。
系统不一定是全对的，aI有计算错误的概率。
神明也有瞎了眼、看不见人间疾苦的时候。
我既然来到了这里，遇到了他，就不能视而不见他的悲惨。
天光微亮时，系统最后给了我一句忠告：
「宿主，由于您执迷不悟，改变了原来的结局，系统将会自动解除与您的绑定，重新匹配另一位女主来完成任务。」
紧接着，我听到一阵电波声，滋滋了几下后，渐渐变小了。
随着月亮西沉，那个声音也消失在了天边。
我知道，这一次，系统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你瞧，机器人就是冷血，什么都能放弃得彻底，一个宿主不听话，就立刻换一个宿主。
可是，人怎么可能像机器人这样，干脆地舍弃那些朝夕相处的感情呢？
反正我舍不掉。
与此同时，我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如果那个新的宿主，将会代替我成为这个故事的女主，那么江景辞的结局，是不是就不再由我操控了？
她会听系统的话，杀了江景辞吗？
4
「废后自尽了！」
江宸死后的第二天，容华也撑不住了。
可江景辞还是找了最好的太医为她医治，把她从鬼门关扯了回来。
他不愿意轻易放过她，他想继续折磨她。
容华的样子太凄惨，我看着都感觉眼睛都要瞎了，实在忍不住吐了出来。
胃里一阵翻滚。
「阿稚，没事吧？」
江景辞的声音太过温柔，以至于我怎么都不愿意把他和「暴君」二字联系在一起。
他放下小乖，拿着手帕替我擦拭嘴角，轻轻拍着我的背。
身上一股冷木香气袭来。
其实挺好闻的，能缓解我胃里的恶心，但我依旧下意识推开了他的手。
「没事了。」
江景辞眉头一皱，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委屈：
「阿稚，你在怕我？」
私下里，他会唤我小名，也不再自称「朕」。
我看着他的模样，依旧是面如冠玉，五官精致好看。
唯独眉目间，不似从前的阿辞了。
我知道，是他吃的苦让他变成这样，而我是他仅存的最后一丝人性。
所以，比起怕，我更多的是无奈。
「我没有怕你，没有。」
我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哄着他。
江景辞的神情渐变寡淡，却抿着双唇，什么都不肯说。
我被他这么盯着，心里有点怵。
「阿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