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就上当了。
还好，他足够爱我。
「你这个机器人怎么那么坏啊，居然还学会撒谎了？」
我气急败坏地将舀水的瓢往桶里一丢，双手叉腰，质问系统：「谁教你的？」
「系统在与人类绑定的过程中，能感知人类的情感，也会学习人类的行为。」
这是它的解释。
可我怎么觉得，它好像有自主意识了？
嘶……还是尽早摧毁吧。
「好，那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是不会杀江景辞的。」
我一遍又一遍拒绝系统，我说我愿意留在这里，陪他孤独终老。
系统最后真的陷入了自毁模式。
离开前，它给了我最后一句忠告：
「您没完成任务，但攻略对象的结局不会改变。」
我那时以为它又在骗我，想让我起疑心，便没在意这话。
当时那阵电波声持续了好久，好吵，差点把我的耳膜都刺破了。
我的心短暂地陷入了一种失落的情绪。
甚至有一刻，我有一个很傻的念头：它自毁的时候，会疼吗？
13
第二年初春，我的山茶花开了。
那酒也酿得差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挖出来喝了。
一切都在往我和江景辞预期的美好方向去展，我也以为我们可以这样幸福下去的。
可是我忘了，这不是21世纪，不是我那个盛世的新中国，而是荒唐的封建王朝。
我也许是习惯了和平，才忘了「战争」的概念。
这个时候的华夏还没有实现大一统，周边战争不断，稍有不慎就会生动荡。
特别是东南沿海一带，倭寇不断来犯，也就是我们最憎恶的日本鬼子。
江景辞派了十万精兵去镇压，可塞北那边也打了起来，守边关的将领造反了。
内忧外患之下，江景辞决定亲自出征，守卫家国。
我知道，我拦不住他的，我也不会拦。
「阿辞，你早些回来。
山茶花会开满一整个春天，秋露酒也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拿出来喝，而我也会等你。」
「阿稚，别哭，我会回来的。」
江景辞也知道我在强忍着眼泪。
其实我的心里万般不舍，疼得如刀子剜肉。
临行前，我最后抱了他一次，将耳朵贴近他的心口，静静地听了一会他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我或多或少也感觉到了，他此行凶多吉少。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说要回来的人，一般都是回不来的。
不知道这次，神明会不会赐给我一份例外呢？
这个问题纠结了我一整个春夏，到晚秋时，终于有了答案。
那时候，起风了，天变冷了，山茶花开始枯萎了。
这种花很奇怪，不会一片一片地凋落，而是在盛开之后，整朵花忽然坠落枝头，零落成泥。
它会凋零在自己最美的时候。
就如同……
他死在了最意气风的时候，和我最爱他的那年。
14
江景辞的死讯和打胜仗的喜讯同时传来，我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只记得那时候，我正坐在庭院内，望着我的山茶花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