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才那一拳的拳劲、功力……可是实实在在的。
朱嘉端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只用了三成力,反正他自己是用了八成以上,这才堪堪在手掌已经麻了的情况下把对方的拳劲给化解干净了,要不然他这手臂的经脉可能都会受损。
“行了,你出去吧。”还没等朱嘉端缓过劲儿来,庶爷便已摆了摆手,用很随便的语气打水生离开。
水生诺了声,便退出了屋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待他出去后,庶爷又用颇为得意的眼神看着朱嘉端,问道:“朱局主,可还有其他疑问?”
朱嘉端心说:“这厮是在跟我示威啊……方才在客栈,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下们就将我的弟子统统制伏,眼下他随便叫一个跑堂的龟奴进来,就会使这五雷穿心拳……再加上他刚才说的礼儿……这人的背后到底是多大的势力?”
念及此处,朱嘉端其实已经虚了。
因为他强烈感觉到,自己可能正坐在一个自己根本得罪不起的人面前;只要对方一句话,别说是他的性命……他整个广行镖局上下、包括镖师们的家眷,怕是都难逃一劫。
“没有了……”朱嘉端无奈,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
“嗯。”庶爷沉吟一声,接道,“那好,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我现在提一个了事儿的法子。”他顿了顿,再道,“虽然这次的事,基本都是那郑大镖头咎由自取,但我的处置……也确有不当之处;所以,明日,我会备一份‘薄礼’送至朱局主所下榻的客栈,就当是给郑大镖头和那两位镖师的安家费,朱局主若嫌少,也可以再来找我谈……从今往后呢,朱局主便是我的‘朋友’,若有什么难办的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他说到这儿,两眼紧盯着朱嘉端:“这个法子……不知朱局主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朱嘉端已然屈服于庶爷的淫威之下,趁现在人家还给脸,他就兜着,不敢不要。
“好。”庶爷点点头,“那么,今日我们便说到这儿,朱局主……请回吧,我和孙少侠、少侠他们还有些别的事要谈,就不送了。”
朱嘉端闻言,抬眼看了看孙二人,那眼神有些复杂,也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愧疚——站在朱嘉端的角度来看,好似是自己把这两位年轻人给拖下了水,让他们也跟庶爷这种人物扯上了关系,但老朱现在自顾不暇,也没空管他们了。
“好……好,朱某告辞,诸位留步。”朱嘉端说罢就往外走,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什么通臂神剑?在真正的“势力”面前,他就是个小掌门;说实话,要不是雷不畏已经退隐江湖多年,而且远在边,他此前跟雷不忌都不敢那么横。
待这货的脚步声远去,庶爷又将孙二人请回了桌边。
他亲自为他们两人斟上了两杯酒,悠然言道:“我这事儿……办的可还妥当?”
“妥当!”孙亦谐举杯应道。
“讲究!”东来也举杯言道。
“那关于‘手记’的事……二位可还有什么难处?”庶爷再三确认道。
“没有!”孙亦谐道。
“妥妥儿的!”东来也是拍胸脯保证。
“好!”庶爷又抬高了嗓门儿,“我敬二位!”
“请!”
“请!”
孙亦谐和东来陪他满饮了此杯。
那么,顾其影的手记,交给庶爷这种人……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是有问题的,所以孙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
手记本来就是个“假条件”,他们用这个条件让庶爷先把他们想办的事情给办了,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庶爷在明亮之前就得死。
和东来在一个房间里待了那么久,而且还不时的吃吃喝喝,我说庶爷没被下毒,你们也不信啊。
而庶爷一死,那手记自然也就不用给了,那时再要解救初雪和水生,也是如反掌,甚至于把整个七柳幽阑给端了都行。
然,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这庶爷,也并不是那么好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