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一计，低声喊：「舅舅。」
他震住。
我顺利扑到他怀中抱住他的腰，露出得意的笑。
7
他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就知晓了。」
我八岁的时候，他不许我往他怀里靠，说男女八岁不同席。
他和父皇趁我睡着的时候商议要事。
他看我的眼神时常带有哀痛。
他卸下胭脂，与母后越相似的眉眼。
他揉揉我的头。
「我家长乐果真聪慧过人。」
「舅舅，您怎么来了？」
「怕你出手没个轻重，也怕你被范家裹挟，把路子走偏了。
「你更要学会甄别前来投靠追随的人，不怕这个人名声不好，坏得彻底，就怕这个人装作一副好人样子，实则满肚子坏水，虚伪至极。
「能用的利刃，最好是孤臣，那样子才不会结党营私。既然是刀刃，最好是你一个人用。」
我想说师父不是这样子的人。
但亲疏远近我还是懂的。
舅舅为了保护、养育我，男扮女装屈居于后宫，他不会害我。
「舅舅，我懂。」
有了舅舅坐镇支招，我想做的事情一件一件格外顺利。
我翻看着田地登记簿，比早时多了一半还有余。
我气得把籍簿砸在书案上：「这些蛀虫，可恨。」
舅舅从书中抬起头，淡淡说道：「水至清则无鱼。」
「那也不能离谱至极。」
舅舅笑而不语。
我也知晓，这种贪腐古往今来根本没法杜绝。
就是越想越气。
舅舅放下书籍，走到我身边，揉揉我的头。
语重心长说道：「傻孩子，这税赋只是国库税收的冰山一角。」
「还有商户、盐税、铁器、金山、盐山、玉石、珍宝……
「为了这仨瓜俩枣气坏身子，可不值当。」
舅舅说的我都懂。
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
「舅舅，我不会放在心上。」
我是要做女帝的人，心里要放的是江山社稷、百姓福祉，要国富民安、边疆固若金汤。
「舅舅，不如我自己组建支商队，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舅舅愣了愣后笑起来。
「好好好，我家长乐果真让人惊喜不断。」
「我是认真的。」
我是公主，有太多特权。
别人不能碰的东西，我能直接上手。
我还想着找女子来呢。
学富五车的女子也不少，经商才能卓著的女子亦不少，武艺群的女子没有报国、证明自己的更不在少数。
若我能提供这么一个机会，是不是会有很多人来投靠？
谁说女子不如男？
女子亦可撑起一片天。
我和舅舅说这事，舅舅十分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