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换了谁都没办法做。
即便我从人家门前过,进门喝杯茶,代表的就是皇室。
对那些想巴结上皇权的商人来说,这是多么好的机会,用千金万银、粮食药材,能在我跟前落个姓甚名谁,往后那些官员欺辱压榨陷害也要掂量掂量。
万一、万一我这个龙子凤孙登顶大位,从龙之功,想想都让人血液火热。
我不知道宣策懂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懂不懂我想逐云之巅,这些就必须去做。
为江南百姓是初衷,收买人心亦是目的。
「会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不怕。」
我看着随行之人把刺客尸体丢至一边,清理出一条路来。
「流星,有多少人受伤?」
「回世子,有五十一人受伤,重伤二十三人,七人死亡。」
「找到附近衙门,将死者送回京城,重伤者医治,其余受伤之人,能继续前行的前行,不能前行的留下。」
「是。」流星立即前去安排。
出许久,我忽然想起宣策。
「流星,宣策可曾受伤?」
「……」
流星茫然了片刻。
江湖人士,不归她管。
「属下这就去问。」
「不必去了。」
此时再去问,显得刻意,人家也未必领情。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富商豪绅也真是不少,他们想在我跟前卖个好,我索性让他们从自己家族里挑选一个能干之人,随我前去赈灾,待江南百姓安顿好,功劳、名声、嘉奖,少不了他们的。
他们不管是真心为江南百姓,还是来做秀谄媚,只要他们捐钱、捐物,我只当自己眼瞎,看不见虚情假意,权当他们一片真心了。
当然有本事、虚怀若谷、为国为民之人,还是要重用起来。
离江南越来越近。
大大小小的刺杀依旧不断。
也有那不长眼的狗官到我面前来丢人现眼,我都懒得与之纠缠啰唆,尚方宝剑一拔,取其狗命,人头挂城墙示众。
先将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震慑住,让我更好行事。
也让那些官员知道,齐王府的世子爷杀伐果决,不好惹,也糊弄不得。
5
我生活在京城,锦衣玉食,处处繁华锦绣,入目皆是雕梁画栋,暗香浮动。
当我踏入经过大坝决堤冲毁的狼藉之地。
仅存的百姓面带悲苦,哭爹喊娘、到处寻子。
刨土、刨坑十指鲜血淋漓,悲痛着、哭着刨出自己的亲人,又绝望地埋掉自己的亲人。
有人跪在路上喊冤,被官员的爪牙狗腿子挥鞭驱赶。
「住手。」我怒喝出声。
上前将狗腿子踢翻。
「老乡要状告何人?」
「您是京城来的齐世子?」
「是。」
他们要告那狗官,贪墨修建堤坝的银两,砂石、黏米、泥用的比例不对,堤坝厚度不对。
暴雨不断,却没有人去缺口放水。
山川、溪流源源不断涌来的洪流,终究是把不堪一击的堤坝冲毁。
那些尸位素餐的狗官呢?将银子揽到怀中,在大宅内饮酒玩乐歌舞升平。
「县令是一人前来赴任还是举家?」我问。
若是一人,杀他一个便可。
若是全家,一个不留。
涉事的官员,给我查,不管背后是谁在撑腰,谁是主使,皆要查出来,不畏强权,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