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我,我定亲了。」
他很是惆怅地来这么一句。
「……」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茶汤溢出,烫得生疼。
我忙把茶杯放下,手搁在膝盖上。
好一会才找到我的声音:「是,是哪家闺秀?」
「是礼部尚书王家二小姐。」
我瞬间知道他的身份。
那点点旖旎念想,消散得干干净净。
我的心也平静到波澜不惊,甚至我还想狂笑几声。
真是离谱娘亲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那我呢?你打算如何?」我鬼使神差地问他。
是不是要我做妾?
「钰儿,我不想委屈你,可是我不能拒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亲官至礼部尚书,嫁妆丰厚。钰儿,你相信我,我心中只有你,你先委屈一些日子,等我将来腾飞冲天,我定给你无上荣光。」
我低笑出声。
笑得有些不能自已。
「你要让我做妾啊。」
「是贵妾。」
「那你可知晓,做妾有多难?你那未婚妻能容得下我?」
「她天真烂漫,乖巧可爱又善良,定不会欺负你的……」
他急切地想要解释。
见我落下的泪时,慌乱地要为我擦拭眼泪,被我挥开。
「就此散了吧,往后阳关、独木,两不相干。」
我起身离开。
他追过来:「钰儿,你听我说,钰儿……」
我为什么要听一个负心汉多言。
他的三心二意,让我觉得他恶心。沾上王家那边的人一丝半毫,都脏透了。
抑或从他要委屈我做妾那一刻起,他就不配我多看他一眼。
马车跑得很快。
宝信、宝意很担心我。
「我没事,早些知晓他是这么个玩意,早些断也好。」
马车停下。
车夫说草丛里有个人,问我救不救?
我下马车上前去。
血淋淋一个人,身上衣裳倒是格外奢华,寸丝寸金,千金难买。
「救。」
一粒保命丸我怕不够,还让宝信多给粒。
我会点点医术,只是识得草药那种皮毛,宝信却是医术精湛。
人救回来了,但是昏迷不醒。
我把人留在庄子上,没有带着他回家。
回到家里,我把来往信件一一烧毁,又让文影前去一趟郑王府,把我写的那些信都盗出来。
文影走空。
「……」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左手和右手写的字,本来就不同,他留着那些信也不能奈我何。
我挥挥手,让文影下去。
「小姐,小姐,郑王府二公子来退婚了。」
「?」
我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