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日后侍奉必定尽心!”站着的下人异口同声应答。
柳明月这才面色稍霁,“嗯”了声,打这些人退下。
“夫人好一招恩威并施!奴婢还是浮躁了些,您整治她们的法子,极好!”甫一回了屋里,桂花就激动地夸赞柳明月的治下之法。
这些人个个都是欺软怕硬,又看柳明月没有倚仗,所以才如此嚣张。
须得找那么一个由头出来震慑她们,大家同住一屋檐,她们当然怕柳明月真的做出什么来。
“她们不过是看脸色办事,既然如此,不妨给她们点脸色瞧瞧。我预备出去一趟,花生,你去我嫁妆衣裳里,把我那件男装拿出来。”
柳明月说罢,桂花与花生就明白主子是要去看看铺子的生意。
柳明月早年丧父,与母亲寄人篱下,为了生计做绸缪,很早之前她就暗地里经营自己的铺子。
不过前世她受礼法束缚,觉得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有碍名声,是以一直没让人知道。
乔装打扮好后,柳明月留下桂花看屋,只说她睡下了,不让人进来,然后带着花生悄悄出了府。
“公子,这是您的面具。”花生拿出一檀木盒子呈给柳明月。
柳明月将檀木盒子里的人皮面具戴上,遮住脸上的胎记,样貌与女身时截然不同。
当初为了行商方便,柳明月从商之后就化名为柳随风,就连铺子的掌柜都不知她真名。
轻抚着脸上人皮面具的触感,柳明月心下感慨万千,前世嫁到侯府,她忙着府里事宜,后来出府的时间不多,戴这张面具的机会少之又少。
“还真是造化弄人。”柳明月不禁自嘲。
花生不解地歪脑袋看向自家主子:“公子此话何意?”
柳明月敛了思绪,笑着摇了摇头:“我随口说一句话罢了。”
花生见主子神色怅然,又抚弄脸上的人皮面具,便以为主子是为脸上的胎记伤怀。
“公子无需妄自菲薄,您脸上的胎记,终归有机会除去的,只要遍寻名医,总有办法。”花生握住柳明月的手,掷地有声地宽慰她不要为样貌愁。
花生是柳明月入周府一年之后才到身边伺候,所以不知柳明月从前脸上没有胎记,不仅如此,还生得珠圆玉润,如玉雕刻成的人一般,小小年纪就可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然而周百合妒她美貌,撺掇周家主母给柳明月下毒,这胎记,也是中毒之后才长出来。
不过上辈子她跟着白子玉学习了点医术,寻得可解体内毒素的药方疗法,奈何还没来得及将脸上胎记除去,就死于毒酒之下。
“你说得不错,总有办法,不过我也不是为这个伤心。”柳明月冲花生笑了笑以示宽慰。
祛除脸上胎记的法子,她确实了然于心,不过,她也不打算着急着去做。
她与覃卓燕还未和离,变故太多,还是等离开定北侯府之后再做打算。
覃卓燕此人品行卑劣,若她治好了脸上胎记,回头他为全脸面不肯写和离书反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