嚍封醒跟乔星灿认识十几年,太清楚她的脾气秉性了,如果是她不喜欢甚至排斥的人,在祁战说出要追她这种话的时候,估计就直接翻脸走人了。
但她没翻脸,反而是不知所措,那就另当别论了。
脑子里过了几道弯,封醒淡笑着,“祁先生,久仰大名,经常听灿灿提起你。”
他话音落下,乔星灿心下一沉,接着一记眼刀甩过去,示意封醒别瞎说,同时右脚也在桌子底下暗暗使劲,想踢他一脚,结果一下踢在安雯小腿上。
安雯轻轻嘶了一声,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乔星灿头都大了,干脆抱着胳膊往椅背上一靠,彻底摆烂。
祁战闻言却是心中一喜,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她都说我什么了?”
封醒一本正经道,“她总说祁先生是个好人,帮她很多忙,虽然你们是合作关系,但她把你当成朋友,也很感谢你。”
祁战本来已经竖起耳朵准备洗耳恭听了,结果封醒两三句就结了尾。
他脸色慢半拍的垮下,一双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心底暗道:我用得着你给我好人卡?
乔星灿一双狐狸眼微微翘起,唇角不着痕迹的上扬,单纯觉得祁战刚才一系列的变脸行为有点可爱。
祁战抿着唇不说话,脸色一直没缓和,反而越来越挂脸,锐利的鹰眸里像是藏着利剑。
封醒暗暗吞咽着口水,感觉自己像是被法老王冠上的眼镜蛇盯上了,后脊背直凉。
乔星灿怕祁战把封醒当成假想敌,脾气上来再把他给吓着,于是着急忙慌的转移话题,“醒哥,这次回国怎么没带你女朋友?不打算让我们娘家人见见?”
此话一出,祁战愣了两秒后,脸色明显有了变化,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提起女朋友,封醒立马笑眼弯弯,一米八五的硬汉,开心的像个小孩儿,“等我把拳馆开起来,一切安顿好了再接她回来!”
安雯撇了撇嘴,“我就说嘛,醒哥谈个恋爱直接闷骚变明骚了,天天恨不得把女朋友供起来!”她说完又阴阳怪气的补了句,“唉,你们俩一个个都的在我面前秀恩爱,就欺负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乔星灿完全已经麻木了,对于封醒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和安雯的故意调侃,她都装听不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杯中茶。
而一旁的祁战唇角弧度止不住的上扬,暗道:安雯就是比封醒会说话!
不同于封醒的观望态度,从上次祁战在锦绣山河救了乔星灿之后,安雯就成了他俩的隐形cp粉头子。
都说旁观者清,安雯一直少言寡语的,其实是在默默观察祁战。
她此刻毫不怀疑祁战对乔星灿的真心,因为喜欢一个人,即使嘴巴不说,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祁战喝了口茶,悠哉悠哉道,“我身边的优质男青年还挺多的,用不用帮你介绍一个?”
安雯眼睛一亮,不假思索道,“可以啊!”都说长的帅的人,身边也都是帅哥,祁战这种级别的,身边的朋友也一定差不了。
她还没开心几秒,就听到祁战很认真的问,“你觉得林景行怎么样?”
安雯上一秒还笑容灿烂的脸立马垮下来,“我突然觉得单身也挺好的!”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乔星灿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说实话,林景行除了嘴贱一点,其他方面还都挺不错的,虽然在娱乐圈混,私下里也老不正经,但出道这么多年,愣是没跟任何女艺人传过绯闻,私生活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但安雯可是林景行的黑粉头子,这么些年黑他已经成了习惯,根本用不着私下了解,潜意识里对他的印象就差到了极点。
祁战饶有兴趣的看向安雯,说了跟乔星灿想法一致的话,“景行除了嘴贱一点,样貌、家世、人品都不差,你真不考虑他?”
安雯咬牙切齿,“有些人就是天生气场不和,吃不到一个锅里去!”
祁战心底的狐疑更盛,林景行跟安雯只见过一面,怎么就惹着她了?
他抿了抿唇,“既然如此,就不勉强了,听灿灿说你的传媒公司马上就开业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安雯浅浅一笑,礼貌中又带着一丝疏离,“那就先谢谢祁先生了。”
不管祁战说的是不是客套话,但以目前乔星灿对他模棱两可的态度来看,她要是当真受了祁战的人情,那就是不懂事儿了!
直到封醒有女朋友后,祁战立马就降低心底的警戒,这会儿已经心情大好。
操心完安雯的终身大事,转头又主动出声问封醒,“你的拳馆准备开在禹城还是申城?”
封醒慢半拍的回道,“我打算在申城开。”
“选好地方了吗?”
“还没有。”
祁战略一思索,“淮安路汉通大厦二三层,之前是一家健身会所,现在老板
要出国,店铺转让,你正好接手下来,地理位置和门面效应都挺不错,开拳馆很合适。”
封醒虽然很久没回国,但对申城还算熟,一听汉通大厦就知道是绝佳的好地方,那里的门面不是价钱高低的问题,而是有市无价。
不过比起这些,他更在乎的是乔星灿的感受,连她都不想亏钱祁战,他们作为朋友,又怎么能卖友求荣呢?
短暂的停顿后,封醒开口道,“不用麻烦了,在哪里开都是开,我已经在看门面了!”
祁战仅凭他的神色变化就猜到他心中所想,跟安雯一样,不想占他便宜。
如果是旁人,祁战会觉得他们不识好歹,但他们是乔星灿的朋友,那就见怪不怪了!
他口吻如常,“没什么麻烦的,店面不是我的,也不会给你免租,我只是从中牵个线,具体能不能成,还得你跟老板私下里谈,如果你非要觉得是占了我的便宜,大不了拳馆开业后给我一张贵宾卡,我还挺喜欢打拳的。”
他说的直白坦荡,封醒反倒觉得自己欲盖弥彰的态度有些小家子气,他端起茶杯,“那我就以茶代酒,谢谢祁先生了。”
祁战眸子微挑,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大家早晚都是朋友,没必要这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