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人,本主记得,楚常在与你同为丞相府千金,不过你们两人的身份好似有点问题呐。”
刻意说的很大声,起码殿内的人都听见了。
楚玉正短暂认清现实,往常在位份的位置靠去,听到这话,本就沉着的脸,更是一黑。
她冷眼看向武贵人,暗恨。
自楚轻归来,京中谁人不知晓她楚玉其实是个冒牌货,只是她当初贵为淑妃,无人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
如今一朝落魄,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区区武贵人都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谈论这事儿。
楚轻余光瞄到楚玉难看的神色,无半分波澜面向武贵人,“这件事不是谁都知晓吗?武贵人好端端的又提起这事儿做什么?”
于她而言,对丞相府早已经没有了感情,是真是假又如何?
武贵人蹙眉,见楚轻怡然自得,好似完全不在意,她心生疑惑。
怎么可能?记得以前楚轻不是很介意吗?
又看到楚玉,她福至心灵,楚轻定然是在楚玉面前强撑。
这般想着,武贵人眉眼笑意更浓:“本主也是忽然间想到了这事,再加上有些不解,想问问娴贵人罢了。”
“哦,何事?”楚轻面上不显,乐的作戏。
武贵人幽幽瞥向斜后方的楚玉,就道:“听闻丞相府的人对楚常在好过娴贵人,娴贵人在府中那生活哟,过得都不如低贱的奴仆,也不知晓他们现在有没有后悔。”
“这便不劳武贵人关心了。”楚轻不在意摆手。
武贵人唇角笑意一顿,继而道:“娴贵人难不成当真不在意之前在丞相府受的折磨?”
“说来,分明娴贵人才是丞相府的真千金,到头来父母兄长都偏向冒牌货,本主都觉得娴贵人可怜极了。”
楚轻眉心微动。
这武贵人一句话可是挖苦了她和楚玉两人。
不过,楚轻现下是真真的不在乎。
她反而笑了,道,“再怎么说,那些事情都已经是过去式,本主如今有了陛下的宠爱,又何必要想那些晦气之事。”
“难不成。。。。。。。”楚轻身子微微前倾,“武贵人还挂念着入宫之前的生活?若是如此,不如直接请奏陛下,让陛下放你出宫。”
“娴贵人,此言不可轻语。”武贵人听后急怒。
自古就没有入宫的妃嫔还能自请出宫的,她若是敢去陛下面前请辞,后一刻,她母家就会遭受呵斥,会得教女无方的罪责,整个家族无颜。
娴贵人真是好阴毒的心啊!
“本主不过是开个玩笑,武贵人这就受不住吗?真是。。。。。”楚轻漫不经心的擦嘴,睨了武贵人一眼,收回视线。
武贵人交锋失利,愤愤然坐回去,气闷。
而更气闷的却是楚玉,她能感到明里暗里,数道鄙夷、嘲讽的目光打量过来。
哪怕武贵人没再谈真假千金,但这是事实,以前碍着楚玉的位高权重,不敢谈论。
如今可不一样了。
“假的就是假的,即便之前是淑妃又如何,这真的一来,不是立马就掉下去了?”
“先前就觉着楚常在的气度怎么也不像大家千金,原来就是个鸠占鹊巢的。”
“如此说来,楚常在才应当在市井乡下长大,能进宫也是她的造化了。”
“什么造化?分明是偷抢娴贵人的人生罢了。”
“。。。。。。。”
议论声完全不加遮掩,绝大部分都钻入了楚玉耳中。
听得她羞愤难当,面红耳赤,人恨不得立刻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