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葵想起这事,忍不住噗嗤一笑,而后叹息道:“他也不容易。”
她喜欢看话本,身边发生的这些大事,简直跟她看的故事一样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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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就是陆家棺椁重新安葬的日子。
钦天监拟定的时辰,当日,陆训庭罢免了早朝。
他没有追封自己的父亲以及祖父任何谥号虚衔。
他们不需要这些虚衔,一辈子都是大桓的忠臣,从无二心,然后被天庆帝辜负背刺,先后死在战场上。
夺位立国的人是他,即便民间有异议,那就冲着他一人来,陆家先辈不曾愧对任何人。
陆训庭手腕强硬,心理更是稳健,不惧任何流言蜚语。
他筹谋多年坐上这个位置,就不可能沿用裴的姓氏,否则算什么公道。
陆家人风光大葬,陆训庭并没有把天庆帝拎到现场。
逼迫这种人跪地反省,他不屑于此,也不想让父辈再看到这人的嘴脸。
只需要把人软禁在宫里,时不时透露给他陆家是如何复兴的,以及百姓和史官的记载。
就足够让他煎熬了。
这般被人复仇失去江山的末位帝王,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后人研读史书,少不得要提及天庆帝。
这就是对流连名声,企图成为[千古一帝]的人最好的惩罚。
道场做了三日,彻底将这件事拉下帷幕。
陆家人入土为安,再也不必牵挂任何。
岑焰花还是点头做了陆家的义子,披麻戴孝,与陆训庭一起替他们送行。
元荣老夫人被搀扶着过来,她懵懵懂懂,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在无声流泪。
哭得最惨的那人无疑是太后,她经历了父兄的死亡,一步步把陆训庭送上皇位,得偿所愿。
这些日子原本冷静下来,没有那么伤心了,只是看到自己年迈的母亲稀里糊涂,就止不住悲从中来。
好在有岑焰花守着,元荣老夫人无碍。
太医也
()说她不要恢复记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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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丧父丧子之痛,一般人承受不住。
除去这些至亲,当年被遣散的陆家旧部,也回来了许多,纷纷前来上香。
岑秉郡的忠义所为,早已广为流传。
人们常言,滴水之恩涌泉以报。实则能做到的有多少?
而他真的为了报恩,也为了正义公道,牺牲许多。
这个沉闷寡言的大将军,乃是铁血真汉子。
陆训庭拟旨封了异姓王,封号为歧安,爵位世袭,岑焰花便是世子。
因着父子二人尚且不能和睦共处,他在陆家养伤,伤好后继续在陆家陪着老夫人。
老夫人一时记起自己有个孙子,有时候又在找孙女。
岑秉郡没有逼迫岑焰花到自己身边来,甚至带着人马,返回了东南。
陛下有意开放海禁,组织全国的商人与别国贸易,促进商贸金银流通。
东南一带很重要,船厂就在那边,离不得歧安王。
况且,歧安王妃还在那边,她身子骨不好,难以长途跋涉。
这是岑焰花的母亲,他哪怕心里对父亲再有怨言,也想去看看他素未谋面的母亲。
没有犹豫多久,他跟上了岑秉郡的人马,去往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