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时，贺北宸正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他打开门，唐临渊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捏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你把沈墨衍给打了？”唐临渊挑眉，将酒杯递过来。
贺北宸不喜欢喝酒，他向来只喝茶。
可此刻，他需要某种东西来麻痹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灼烧喉咙的感觉像极了看见唐幼薇和沈墨衍缠绵时的窒息感。
“他和薇薇在上床。”贺北宸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看不了那个场面。”
“薇薇？”唐临渊忽然笑了，眼底却结着冰，“多新鲜，六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叫我妹妹。”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贺北宸扶着门框，那些压抑多年的情绪突然决堤。
“临渊，我可能……喜欢上你妹妹了。”
“其实这次来德国，我甚至不确定对她是什么感情……只是觉得家里不能没有她。”
“但这几天，看着她和沈墨衍。。。。。。”他按住抽痛的太阳穴，“我把梨梨推给了联姻对象，却始终无法接受薇薇和别人在一起。”
他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或许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上她了，只是。。。。。。”
“只是你眼聋耳瞎。”唐临渊冷冷打断。
贺北宸苦笑：“是，我眼聋耳瞎。”
“我后悔了……你帮帮我。之前的事我会用余生弥补。。。。。。”
唐临渊沉默了很久，久到贺北宸以为他不会回答。
“再说吧。”最终，唐临渊转身，“你先睡。”
房门关上后，贺北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天花板的纹路在酒精作用下扭曲变形，幻化成唐幼薇和沈墨衍纠缠的身影。
他猛地坐起身，却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
烟雾从门缝渗入，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尖叫。
“着火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