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晚最后还是答应了段书辰的求婚。
两人又在西藏待了一日，在去瑞士的前一天赶回。
刚下车，秦安晚就看到公寓楼下的熟悉身影。
时宴辞的黑色风衣落满枯秦，指尖烟蒂积了长长一截灰，听见脚步声时猛然抬头，眼底血丝像蛛网缠住她。
他踉跄起身：“安晚……你去哪了？几天都没看到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段书辰先一步将秦安晚护在身后，西装袖口蹭过她无名指的钻戒：“时先生，麻烦保持距离。”
冷风卷着枯秦掠过三人之间，秦安晚望着时宴辞凹陷的脸颊，恍惚想起两年前他矜贵淡漠的模样。
如今他腕骨嶙峋，倒真像尊蒙尘的佛。
时宴辞从口袋里摸出判决书，纸张被攥得发皱
“我只是想告诉你，薛婉莹判了七年，以后她不会再伤害你了。”
夕阳将判决书纸面烫出焦痕，她突然笑出声：“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总想，要是没有薛婉莹该多好。”
时宴辞呼吸骤停，静静听着女孩的讲述。
“现在才明白，没有薛婉莹也会有张婉莹李婉莹。”她将判决书接过撕成两半，雪片似的扬在他脚边：“因为伤我最深的还是你。”
秦安晚想起被缝补的九眼天珠，想起禅房烧毁的千纸鹤。
有些执念早该随青烟散去，偏有人要守着灰烬当宝藏。
“够了。”
她将钻戒举到时宴辞眼前：“下月婚礼，时先生有空可以来观礼。”
时宴辞干咳两声扶住金属栏杆，喉间腥甜翻涌。
那枚钻戒的切割面映出他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