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河捞的面!?”王庭不满的瞥过来。
裴芩走上台阶,随着他进门,“这不来晚了嘛!怕你们不管我晌午饭,所以我就自己带了面条。等会借你们家的厨房,给我煮一下面!”
“谁让你好几天不来,就不管你饭!”王庭又哼一声,说着却夺过她手里的筐子,打开一看,里面的面条竟然是又粗又圆的,还是淡淡的微黄色,“这是啥面条?用手搓的吗?”他夏天和人玩泥巴的时候就搓过。
“要不厨房借我用用?我吃饱再教你!”裴芩挑眉。
王庭也好奇,一脸的勉为其难,“好吧!我领你去厨房!”
王家很大,光前院,除了正房,东西两路都有好几个院子。假山流水,亭台楼。裴芩跟王庭主仆走了有一刻钟多才到大厨房。
灶上的管事一听王庭的吩咐,倒是让出了个灶给裴芩,“你快着点!这边正做饭,可还等着用呢!”
裴芩道了声谢,手脚麻利的开始忙活,不时,香喷喷的煎蛋肉丝饸烙面就出锅了。
王庭见那面条煮熟了更粗,更圆,热气腾腾,金黄的煎蛋摊在一旁,暗自吞了下津液,“好吃吗?”
灶上的管事一看他想吃,连忙拦住了他,“三少爷!这一会就摆饭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那种面条,哪能让小少爷入口!
她越是拦着,王庭反而更加想吃,推开她的手,“给本少爷也舀一碗来!”
裴芩笑着给他舀了一碗。
王庭不顾阻拦,拿着筷子吃起来,一口面条吃到嘴里,挑剔道,“面条的味道有点不对!”
吓的一旁的小厮和管事,厨娘都变了脸,还以为面条里下了啥东西。
他却接着吃了第二口,一直没停事儿,直到一碗饸烙面吃完。
那边王管家快步过来,看他都吃完了,仔细的看了还剩余的饸烙面,没现异样,但对裴芩还是有些戒备。实在是这小姑娘心机不浅,竟用他们三少爷,和他们王家做生意。
裴芩默默翻了个白眼儿,“那是我家面摊上卖的饸烙面,吃坏事了找我!”
摆饭了,王庭却吃饱了,拉着裴芩,让立马教给他,“这几天不用你教,我自己都快会了!”
裴芩把滑板给他,让他试了试,只会一只脚站在滑板上,另一只脚滑着地往前走,两脚往滑板站的时候,滑板就停了。裴芩看的哈哈笑,笑到王庭小脸又红又气,这才给他讲起玩滑板的诀窍。
后面王诺和章岩也过来。
见有滑板,还是刷了漆的,王诺立马换了的滑板,“庭哥儿!你吃了啥样的河捞面吃饱了?”
“是圆的,粗面!”王庭回他一句,两眼紧盯着裴芩脚下的滑板。
王诺没吃上,很是有些好奇。
章岩坐在亭子里,喝着茶,看裴芩教王庭和王诺玩滑板,扭头吩咐一旁的长随,“去厨房看看那面还有没。”
长随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应声去了前院大厨房。
面条倒是还没来得及扔掉,一个帮厨的准备不扔,拿回家自己吃个试试,还没见过这样的圆粗面,不知道咋做出来的。听二太太娘家兄弟找那面条,忙殷勤的献了出来。
煮好的面条端出来,章岩拿了筷子,动作优雅的品尝。面是加了东西和的,吃着倒别有滋味。
裴芩教到下晌,把两个滑板送给王庭和王诺兄弟,告辞回家。
到家,已经天擦黑了。
家里很平静,方氏做好了晚饭,几个人正等着她回来就开饭。
锅里蒸了裴芩喜欢的死面油饼子,煮的米粥,炒了辣炒白菜。
裴芩看了看几人的神色,也没多说,拿着油饼子就着辣炒白菜吃了俩。
第二天,天不亮方氏就起来了,有些踟蹰的问,“芩儿!咱……还去摆摊吗?”
“摆!干啥不摆!昨儿个说的义正言辞,今儿个要不去,岂不心虚了!”裴芩穿戴整齐,就开始准备骨汤和肉。
方氏深吸了一口气,忙活着去和面。
三丫和四丫帮着收拾了手拉车。
娘几个继续出门。
老宅的大门开着,朱氏在院子里晒玉米,看到她们还出门,在院子里骂,“还嫌不够丢人,非得出去露脸!不被人点到脸上,不招了大祸,就不改!看你们能耐多久!”
陈氏在裴芩手下吃了几次亏,正是大儿子快科考的关键时候,现在也不敢明着来了。不过心里却更加怨毒怒恨,非要方氏和裴芩落个凄惨才能解心中的恨。
村里的人看她们依旧出去摆摊,目光迥异,有人不屑的呸了两口,说方氏把整个后山村的名声都搞坏了。有人倒是比外面更能接受,毕竟也十来年了,也习惯了。
孙婆子和邹氏看她们又来摆摊,有些愣神,想说让她们歇两天,等风头过了。但面都和好拉来了,也只好帮着支起摊子来。
“以后再有人来吃面的,那就真的说明是咱家饸烙面好吃!”裴芩笑着玩笑。
“小裴说的是!只要卖的面条好吃,自然会有大把的人来吃的!”孙婆子赞同的笑着点头,又说,“那边磨坊的老板,又扣人又赖,把我们家磨坊害的办不下去,镇上多少人都知道。他们家还不是照样开磨坊!?”
方氏昨儿个在孙家听她劝了一场,已经不那么屈辱羞恨,只是心疼几个儿女,她也要鼓起气,好好把面摊干下去!
这边都做好了没人来吃的准备,那边就有人结伴过来吃面。
方氏感激不已,麻利的煮了面条端上去。
见有人来,孙婆子也松了口气,“做生意都是守出来的,慢慢来,生意自然就好了!”
方氏又给她道谢,让她回家忙,“这边顾得上来!婶子回家吧!家里还有那么多活儿呢!”
孙婆子看用不上自己,就回了家。
守了一晌午,倒是来了些人,有诧异她们还敢出来摆摊的,还有为了看看方氏和裴芩,过来吃面,倒也卖了几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