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她坐在了床边,白无夜放开她的肩膀,他手上也沾染了她的血。
转身,把放在桌子上的背包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孟揽月,“需要什么?”
叹口气,孟揽月用另一只手把背包拿过来,然后在里面翻了翻,把纱布和药拿出来,“撒药包扎一下就行。”
“不需要缝合么?”看着她,白无夜问的还挺认真。
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孟揽月动了动嘴角,随后道:“不用了,小伤而已,不用缝合。”缝合?她自己缝合还是他给她缝合?她自己一只手完成不了,要是他来的话,孟揽月不知自己会被缝成什么模样。
“你确定?”白无夜看向她肩膀处,血流了很多,一大片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红色。
“很确定。”郑重点头,孟揽月可不想被他缝成皮偶。
把装药的瓷瓶打开,白无夜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脱衣服。”
身体微微向后,孟揽月上下看了白无夜一通,在他眼神儿逐渐变冷时,她抬起那只手,然后把中衣脱了下来。
右侧手臂上都是血迹,长散乱,又衣衫半敞,她这个模样不禁让人几分遐想连篇。
不过,白无夜倒是没多看,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将她散乱又沾了血的长撩走,开始给她的伤口撒药。
“把周围的血擦干净,轻点儿,不用撒那么多药。”扭头看着,孟揽月一边指点道。
“闭嘴。”被嘟囔的几分不耐烦,白无夜淡淡道。
“看吧,就是因为你整天叫我闭嘴闭嘴的,关键时刻我连救命都忘了喊了。”将责任推到白无夜的身上,全部都是他的错。
“那是因为这几日你躲避本王才遭此横祸。”她在躲他,他可是清楚的很。
“说的好像我去洗澡你也能跟着似得。”什么鬼话,就算她不躲着他,她去洗澡他也得回避啊。
哽住,白无夜扫了她一眼,然后拿起纱布,“怎么包扎?”
伤在肩头,不知怎样才能捆绑住。
把胳膊艰难的抬起来,孟揽月用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这样缠上就行,小伤,不算严重,两三天就能愈合。”
随着她说的,白无夜开始包扎,可见他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儿,手上几分笨拙。
看着他,烛火幽幽不甚明亮,他看起来也几分朦胧。不过,认真的样子倒是格外清楚,即便没有烛火,孟揽月也看得见。
视线在他的脸上缓缓移动,诚如她初次见他时的印象,特别的好看。
打结,白无夜直起身子,“这样行么?”
“嗯,可以。”点点头,孟揽月收回视线。
“把衣服穿上吧。”眼睛于她的身上转了一圈,他说道。
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包裹胸部的内衣外,搭在身上的染血的中衣根本就没起到什么遮挡的作用。
把那中衣脱了,孟揽月又抬眼看向他,眸子转了转,“我这样不好看么?”
眸子漆黑如子夜,“好看。”他看着她,道。
他要是说不好看或者其他贬低之类的话,孟揽月可以十分的坦然。可谁知他居然说好看,还用那种眼神儿看着她,后颈瞬时冒出一股凉风来。
她起身走到窗边,打开包裹,随便找出一件衣服裹在了身上。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白无夜扫了孟揽月一眼,便举步走了过去。
打开门,他出去了,门也被半掩上。
房内,孟揽月迅的将衣服穿好,因为肩膀疼,她不由得皱起脸,却又瞧见自己脸颊旁一缕头成了齐肩的了。
捏起那缕头,孟揽月不由得气从心来,杀人就杀人,居然把她的头削掉了。
从外面走回来,白无夜将房门关上,就瞧见孟揽月正揪着自己的头瞪眼睛。
“怎么了?”走过来,他抬手把丝从她的手里夺过来,这才现这头被削断了。
“我要是不躲的话,脸就会被划开。可是躲开了,这缕头却断了,推算个来回,我怎样都是吃亏了。”不满意,她的头长得特别好,这一缕断了,也不知多久才能长到原来的长度。
“不知你的账是怎么算的,就算把这所有的长都豁出去了,也要保住脸才是。”放开她的丝,被齐齐削断,的确有些可惜。她长如瀑,又如丝绸,触感十分好。
“不是你一直在提醒我,我的脸是万恶之源嘛。”在椅子上坐下,她试探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肩膀还是有些疼。纱布被缠的有些紧,使得她动弹起来也不是很方便。
“那是以前,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在她身边坐下,白无夜如是道,十分坦然。
无言,孟揽月看了看他,“你打算在这儿住一晚?”出了西疆就出事儿,今晚大家都别睡了,到了草流城再休息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