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孟揽月憋着一口气,显然不痛快。
看着孟揽月,庄姒却忽的笑了,“孟大夫和五王爷还真是般配。”
“庄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刚刚流香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流香已把他们的关系捅破,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庄姒却缓缓摇头,“喜欢一个人是无法作假的,即便再怎么伪装,但是在看见喜欢的人时,眼睛是会光的。”她说着,却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眼睛会光?闻言,孟揽月不禁回想一下白无夜的视线。好像,的确是在光。只不过,冷光的时候居多,像刀子。
要去往草流城,孟揽月在山中奔波了一天,将所有移植过来的药材都检查了一遍,这才开始准备启程。
“看来这次奴婢也不能跟着了,小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帮着孟揽月收拾药品,流香一遍问道。
“还不知道呢,这次把庄小姐送到草流城,也不知会不会节外生枝。白天世在找庄小姐,她有那么多的钱,白天世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三哥。而且,眼下草流城的形势也很复杂,还不知得耽误多少时间呢。”叹口气,虽说白无夜现在不会明目张胆的参与白天齐的事情,但是他肯定会帮忙就是了。
“那小姐一定要小心,咱们没有那能傍身的武功,遇到了什么事情,总是会吃亏。”虽说他们远在西疆,可是某些事情,已经把他们卷进去了。
“嗯,你在这大营好好的看着药炉,切勿贪玩误了时辰。到时回来,我要检查你们炼的药。”收拾完毕,偌大的背包沉甸甸的。
流香点点头,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得认真做事啊。到时在这军中医帐占据一席之地,也就不用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没用而被扔到小粉车里去了。
出,孟揽月背着沉重的背包前往大营前方,队伍已经整好,只等出呢。
那辆马车就在队伍正当中,护卫将那把长琴搬上了马车,庄姒也随后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远远地看着走过来的庄姒,孟揽月不禁轻叹,她很着急的想去往草流城见到白天齐。但若是见到了白天齐,她也就不会再是庄家小姐了,而是三王妃了。
不知她的心里到底怎么想,是否值得。
“走吧。”蓦地,低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孟揽月回身,白无夜一袭暗色劲装,正站在她身后两三米外。
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眸子似乎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依旧让人看了几分心惊。只不过,好像的确有光。
“嗯。”点点头,孟揽月走向他。
走至马儿身边,孟揽月看向那马背,忽然想起一事来,停下了脚步。
“如今有了马车,我为什么还要和你骑马?再说,这沿途肯定能碰到不少姑娘,五王爷还是把自己的马背留着,捡其他的姑娘吧。”话落,她转身走向马车。
薄唇动了动,白无夜想说什么,奈何孟揽月已跑远。
上了马车,庄姒也很高兴,将软垫放在孟揽月的背后,让她倚靠着,一边道:“这次路上有人和我说说话了,在来西疆的路上,我一个人躲在这马车里,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事情,恨不得就从这马车里冲出去,去杀了仇人。”
“这么说,五哥考虑的还挺周到的,没让庄小姐骑马奔波。”原来白无夜那咸蛋在胡说八道。
“我不会骑马,而且距离近了也挺怕的。那些寻常姑娘害怕的虫子什么的我倒是不怕,唯独怕马和牛。”庄姒说着,似乎也觉得自己很奇怪。
队伍启程,离开大营,随后度也加快。
但官道平坦,这马车也行的稳当。
“在大营的时候想着念着要见到三王爷,可是如今已行在路上,我的心里却有几分忐忑。”虽说庄姒心心念念着报仇,但是一想到那些条件,她心里也生出一股悲凉来。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要再乱想了。为今能做的,就是看着仇人落马。”这也是孟揽月心中所想的,她现在最盼望的事儿就是希望高卫去死。
微微点头,庄姒看向身侧,她那把琴竖在那里,“我从家中逃出来,只带了这一把琴,孟大夫,我给你弹一曲吧。”
“好啊,尽管我不懂琴,但还是会听的。”她这把琴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而且想必也有很深的感情,否则也不会逃命时还带着它。
将琴拿过来,把琴套摘下,琴身泛着幽幽的光泽。孟揽月不知这是由什么木材制成的,但一看就很值钱。
把琴架在小几上,庄姒看了一眼孟揽月,随后拨弄琴弦。
如清水荡涤般的琴声缓缓倾泻开来,孟揽月都觉得恍若喝了甜酒一般。
别看庄姒小巧玲珑,可是那手指却格外纤长,抚弄琴弦,如同拨水,不止琴音好听,看她弹琴也是一种视觉享受。
快马奔腾,袅袅琴音却伴随一路,让人焦躁的心情也不由平和下来,只听这琴音。
队伍出了西疆,所有人都开始警惕起来。犹记得那孙万金离开了西疆的地盘后,就被刺杀身亡,由此可见在西疆有多安全,可是离开了那里又有多危险。
傍晚时分,队伍进入驿站,马车停下后,孟揽月和庄姒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距离草流城不远了,明天下午就能抵达,若是以往,白无夜肯定不会停留,连夜就抵达草流城。
只是现在这队伍里有两个女人,尤其庄姒生长在南方,从未这般长途跋涉过,已是有些吃不消了。
顺着楼梯走上二楼,庄姒抱着她的琴走在前,乍一看,那琴好似都比她高。
往下看了一眼,却与白无夜的视线不期而至,孟揽月眨眨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走上二楼。
这两天来她也没和白无夜说上几句话,总的来说,她在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