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了肚子,护卫开始准备启程,而孟揽月则检查白无夜的伤口,并嘱咐他吃药。
把他的衣服脱下一半,然后解开纱布,伤口露出来,的确有些渗血。
“还好,并没有崩开。我撒些药,接下来有马儿代步,你别再用力了。”孟揽月动手上药,一边嘱咐道。
“嗯。”白无夜答应,很听话的样子。
“作为患者,的确应该这个样子,谨听医嘱,不可怀疑。若是在民间看病,哪个患者像你这样对大夫不恭敬,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白无夜说话实在气人,若是个承受力不强的,肯定会被气死。
“你打算怎么教训?”白无夜倒是想听听。她坐诊都不收诊费,还想着教训人呢。
“给你的药里下点番泻叶,让你拉肚拉死算了。”上好了药,孟揽月开始将纱布重缠起来。
“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认识那些寻常的药材啊?”白无夜似乎在嗤笑她的智商,糊弄不懂的人还行,但是那些普通的药材他都认识。
眨眨眼,“倒是忘了五哥懂药性。”
“所以,你再想些别的法子吧。”把衣服穿上,白无夜站起身,身形挺拔,根本看不出他受伤。
众人上马,孟揽月再次被安置在了白无夜的身前,马儿出,这次的确要省力的多,而且,坐在马背上比被白无夜带着要舒坦的多。
马儿飞奔,而且,前行的路线是早就定好的,所以路上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直至黑夜时,队伍居然出了山,而且遥遥的,瞧见了零星的灯火。
“这是哪儿?”那灯火蔓延出去很长,显然那不是一个村子什么的,而是一座城。
“大周的绍城。”白无夜回答。
“我们要进城么?”孟揽月不知白无夜想做什么,毁了高卫的制毒基地,眼下自然是回到自己的地盘才安全。
“不,只是路过这里。”白无夜看着绍城的方向,一边淡淡道。
“走官道?”眼下他们就在官道上,官道的确比较平坦好走,可是太危险了。
“眼下走官道更安全。到了玉山附近,再进山。”白无夜低声回答。
缓缓点头,孟揽月倒是觉得他说的也在理。眼下大周的那些兵士定然还在山里搜寻他们呢,走官道这个方法是反其道而行之。
队伍顺着官道向南行,道路平坦,度也飞快。
连夜奔波,不止马儿累,人也累的不行。
天色再次转亮,队伍也进了玉山,这时,度才慢下来。
“王爷,前方有条河,是否稍作停留?”在前探路的护卫打马回来,一边道。
“好。”白无夜看了一眼各自座下的马儿,都满身是汗。
队伍行至前方的河流旁,终于休息了下来。护卫牵着马儿到河边喝水,其实他们也十分爱惜这些带着他们奔波的马。
“还有多久咱们能离开这山。”不知这是哪儿,孟揽月已经彻底迷糊了。
“傍晚吧,傍晚就能抵达前线的营地。”原来,这里已经进入了西疆的地界。
“有五哥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一番折腾,如今想想好像做梦似得。”坐在地上,看着那些喝水的马儿,孟揽月一边叹道。
“做梦有这么清晰么?”在她身边坐下,白无夜的脊背依旧挺得直直的。
眨眨眼,孟揽月摇头,“我向来不记得做过的梦,本来梦里还挺清晰的吧,可是醒来就忘了。其实这恰恰说明我的脑子没什么问题,记得不知哪个人说过,把梦记得特别清楚的人,老了之后容易变痴呆。”
看着她,白无夜的眼神儿有那么几分若有所思,但又好像有些迷惑。
看向他,孟揽月挑眉,“不同意我说的?还是说,五哥你总是能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
微微摇头,“记不住。”
“那就说明你老了之后变痴呆的几率会大大减小,恭喜你。”弯起红唇,她笑道。
没有再说什么,白无夜看着流动的粼粼河水,若有所思。
休息片刻,即便眼下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但仍旧不敢拖沓。
翻过几座山,又路过一条险峻的深沟,终于抵达了玉山之中的大营。
而此次跟随白无夜出任务的受伤的护卫也均被送到了这里,进了营地,孟揽月便下马直奔医帐。
这里的医帐眼下只有一个小学徒在这里,这是李军医的徒弟,鲜少在大营,总是奔波于山中的各个营地之中,孟揽月也只是见过他一次而已。
送过来的受伤的护卫小学徒已经给简单处理了,但是有几个伤势较重的,他没敢动手,只是给吃了止血的药,又给包扎了伤口。
医帐里的工具不够齐全,但所幸孟揽月随身携带了,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就开始准备给受伤的护卫治疗。
“他们会一次受伤这么多也实属难见,想来是跟随王爷还有孟大夫去执行什么较危险的任务去了。孟大夫没有受伤,真是万幸。若是孟大夫也伤了,真不知谁还来给他们治疗。”小学徒不太擅长大型的手术,一些普通的外伤或是骨伤他还能够独当一面。
“是啊,所以咱们大夫得尽量保护好自己,不然真的麻烦大了。”最好,是连病都不要生。
小学徒做助手,两人在医帐之中忙碌,还有两个白无夜特意调派来的护卫帮忙做体力活,这一忙,一夜便过去了。
太阳从天边跳出来,证明这又是一个好天气,孟揽月疲乏不堪,随便清洗了下吃了些东西,便睡下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一阵号角声吵醒的,那号角声嘹亮又急促,就像在她耳边吹似得。
睁开眼睛,她缓了一阵儿,忽然觉这么急促的号角声在前线来说是有紧急的战事生。果然,待得号角声终于停歇下来后,她也听到了队伍集结的声音,兵马都在跑,地面好似也在跟着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