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还记得杜先生那时给我写信,里面说要带我去柯城他师弟的药房里坐诊的事情么?这次回西疆,我想过去看看。杜先生做的事,我都想继承。”说起这事儿,孟揽月在杏林谷坐诊的时候就想过了。
“不回大营炼药了?”她不是最热衷这件事儿么。
“既然杜先生经常在柯城坐诊,想来那里也有他用过的炼药炉,我在那儿炼药也一样啊。就像在这杏林谷,我在这儿也炼了不少药,没瞧见今天林大夫一个劲儿的问我关于炼药的细节嘛。我离开这儿,他也能继续炼药。”这炼药的技艺,孟揽月是不私藏的,相信杜先生也不会私藏。
“本王好像不能反对了。”连杜先生都搬出来了。
“这种事儿你又有什么理由拒绝?难不成,我还能跑了?”无言,他说话,不然骂人特难听,不然就让人听不懂。
“你见过功夫出神入化的绝顶高手么?”没回答她的问题,白无夜反倒问起了别的。
和他相处的时间久了,孟揽月倒是能摸到他一些路数。向来他忽然说起不着边的话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在憋坏,准备骂人。
但是思考一下他说的话,孟揽月不知他又打算怎么骂人。
看着他,她微微摇头,但是眼睛里却有诸多谨慎警惕,“没见过。”
“本王曾见过。这个绝顶高手纵横各处,无人是他对手。不过有一次他遇到了劲敌,可他也并非凡夫俗子,与这个劲敌大战一天一夜。最终,他还是败给了劲敌,双臂被砍断,血流成河。”白无夜说着,就好像真的在讲故事。
孟揽月也听进去了,看着白无夜的侧脸,一边道:“后来呢?他逃走了么?”莫不是,他见过这人?亦或是,杜先生救了他?
转过脸,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向她,淡淡道:“怎么可能逃跑,他双臂被砍断,就像个竹竿,失去了平衡,连跑都跑不了。”
缓缓点头,孟揽月也不禁叹息,这样一个绝顶高手,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不过,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
再次看向他,他还在那样盯着她看,而且那眼神儿、、、
瞬间恍然,他果然又是在骂她。
“我只是脱臼了,没有被砍断。而且你看我,现在像个竹竿么?”神经病,骂人也拐这么多弯儿。
漆黑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白无夜转过视线看向前方,“竹竿上下一致,尚且能立稳,你就不同了。”
深吸口气,“嫉妒我前凸后翘你就直说。拐弯抹角,你也不怕迷路。”想说一句话,千般万般绕。
什么都没说,白无夜只是又看了她一眼,神情愉悦。
气上心头,孟揽月抬手想给他一拳。可是这拳头还没出去呢,反倒把她疼的痛呼出声,赶紧把手臂收了回来。
“疼死了。”不能摆动太大,她承受不住。
看向她,白无夜微微正色,“不想变成竹竿就老实些,少了双臂,招蜂引蝶都缺了力气。”
“哼,我蓄力等着在床上用。”没什么好气,他要是再胡说八道,她就拿他是咸蛋说事儿。
闻言,白无夜前行的步子停了一下,随后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了。
无声的冷哼,和他真是和气不过三分钟,说话太气人了。
回到王府,大厅里,白天齐正站在那儿等着白无夜。
走进府门,白无夜看向孟揽月,似乎是想说什么。
孟揽月也在同时看向他,不过她却是板着脸,在和白无夜四目相对时,她轻哼了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入鬓的眉微扬,白无夜唇角上扬,随后便直奔大厅。
翌日,孟揽月的手臂明显好了些,她能抬起来了,虽然还有些疼痛,不过已经没那么疼了。
林大夫的推拿按摩还是不错的,如这种不太重的骨病或是肌肉疼痛,完全可以借助林大夫的按摩。
昨天在药房一整天,孟揽月以为今日白无夜不会再跟着了。不过她却是想错了,白无夜在她从房间出来时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显然还要与她一同前往药房。
昨天的气早就消了,经常斗嘴互损,若是每次都生气,孟揽月的肚子都得被气炸了。
看着白无夜的脸,孟揽月看不出不耐烦来。
“昨天在药房里闲了一天,你不觉得无聊?”不禁问,他是真的闲的太厉害,还是真担心她的安危。
“并不无聊。”的确不无聊,隐隐的,他甚至有点享受那种安宁。
挑眉,孟揽月缓缓点头,“既然不觉得无聊,那就走吧。林大夫可能今天还得问一天的问题,明日就离开了,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最后一天的机会。”
“孟大夫学识渊博,告诉人家也没什么。只不过,本王的确很想问一句,你的医术,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他垂眸看着她,淡淡道。
张嘴刚欲说话,白无夜又瞬间开口截住了她。
“不要说你失忆忘记了,在本王看来,你就是在胡扯。”她的失忆之说站不住脚,虽然他不是大夫,但不代表是个傻瓜,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孟揽月想了想,然后深吸口气,“我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