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极有力量,直接把她拽了过去。而且也不知是她本身就有那种力量还是借了那人的力量,两人中间的桌子碎了一地。
他动作极快的把她拽出了药房,护卫跳出去,整个药房里乱作一团,排队看病的人靠拢在一起,齐齐探头向外看。
那人度快,但毕竟还拽着一个人,尤其被拽着的人不配合,他的度自然就慢了一拍。
护卫眨眼间将他围住,姜冲抓住孟揽月的另外一只手,试图把她拽回来。
那人手劲儿极大,抓着孟揽月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拉,一边与身后向他攻击的护卫过招。
孟揽月的眼前天旋地转,身体也在一左一右的来回晃动。抓着她胳膊的两个人用了十分的力气,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要断了。
杏林谷的药房不止有护卫,城内巡逻的队伍也不时的经过这里。这边有动静,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兵士快马奔来,街道上的人都退避到了两侧驻足观望。
兵将快马而来,眨眼间把打成一团的杏林谷门口围住。
护卫劲力齐,姜冲死了心要把孟揽月拽回来,手上运足了力气。
同时那边抓着她的男人也在力,孟揽月只听得咔嚓两声,然后她就疼的出了尖叫声。
兵将下马跳过来,那人双拳难敌四脚,终是松开了孟揽月,然后身子一跃便跳出了包围圈。
护卫与兵将立时追击,剩余两个护卫护在孟揽月身边。
站在原地,孟揽月的脸苍白如纸,冷汗顺着脸颊两侧往下流淌。两条手臂都脱臼了,疼的她要死。
药房内的人见外头不再打了,便匆匆跑出来。
周大夫和林大夫也第一时间瞧见了孟揽月那惨白的脸,随即快步过来。
“哎呀,孟大夫你的胳膊脱臼了,千万别动千万别动,快进去。”周大夫查看了一下孟揽月的手臂,便立即觉得事情不好。
“没事,脱臼总比断了要好。”她刚刚感觉胳膊都要被扯下去了。
一直抓着她的姜冲也十分窘迫,“孟大夫,属下失职。”奉命保护,可却反倒把她手臂拽脱臼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手臂不结实。”说着,她往药房里走,冷汗往下流,眨眼间成了小溪。
进了药房,在里面等着就医的人都退到一边,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一切都在瞬间生,但也着实够惊人的了。
“你没事吧?我看看,这手臂、、、这是怎么了?”在隔间里睡着的胡桑听见动静走出来,就瞧见孟揽月冷汗直流的样子,不由得大惊。杜先生的事情就是在突然之间生的,没有任何的提前预兆。
“脱臼了,没事。”在椅子上坐下,周大夫和林大夫各站在她两侧。二人在民间坐诊看病多年,脱臼这种伤病也治过不少,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脱臼的人要忍受十分的疼痛,看她如同洗脸似得模样就知道有多疼了。
“孟大夫,你忍一下。”周大夫试探着,每一次揉捏都疼的孟揽月不禁咬牙。
另一侧,林大夫也开始,两条手臂如同被砍了一样。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都流到了眼睛里。
“我开始了。”周大夫提醒了一声,随后抓住孟揽月的手臂按住她的肩膀,一推,再次出细微的咔嚓一声,接上了。
另一边,林大夫却是没有提醒,找准了位置抓住,瞬间就推上去了。
“疼死我了。”尽管手臂推上了,可是现在不能动。
“到底是谁?”胡桑从衣服里拿出丝绢,把孟揽月脸上的汗擦掉,一边道。
“不知道是谁,伪装成患者来看病。幸亏我搭上他的脉就觉得不对劲儿,先下手为强扎了他一针。不过这人应该很不简单,我那针上有毒,都没能把他怎样。”想想也是心惊,若是自己不手快的扎上那一针,说不定就得被他抓住喉咙掐碎喉骨。
“行了,先回王府,这儿已经不安全了。”胡桑正色,显然如今是有人想对孟揽月下手。如同杜先生,他名声太响亮,以至于被高卫惦记上了。
“行,我这样也无法给人看病了。”胳膊都抬不起来,还看什么病。
看着她那两条胳膊不敢动的模样,胡桑想扶她都不知如何下手。
很快的,马车到了药房门口,胡桑便带着孟揽月离开了。
靠着车壁,孟揽月连连叹气,前几天还说待她瘫如死狗时再派人给她喂饭。这话才说了几天呀,就成真了,还真得派个人专门来给她喂饭了。
城内大肆搜寻那日意图掳劫孟揽月的男人,不过接连三日,都没有找到,那人有很大的可能已经出城了。
这几日孟揽月也一直都在三王府中没有出去,不只是因为没抓到那人,还因为她抬不起手臂来,根本没办法给人看病。
“孟大夫,吃饭吧。”凉亭外,胡桑端着餐盘走过来,笑容满面。一看到孟揽月当下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想笑。
“今日胡公子来服侍我?”丫鬟也没在,她无法自己吃饭。
“有何不可啊!不过,我想接下来也不用丫鬟,更不用我来服侍了,因为五王爷听说孟大夫受伤,已经赶过来了。估计傍晚时就会进城。”走进来,胡桑笑道。
“五哥?他来了。”这可过去半个多月了,如今想想,好像过去很久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