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等待,等待药材商把药送来,也等着白无夜回来。
可是已经过去五六天了,他还是没回来,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夜幕降临,孟揽月也把门窗都关上了,随后开始脱衣服。
屏风后热气蒸腾,把衣服褪下,她便绕到了屏风后,直接进了浴桶中。
泡的舒坦,直至手指头都泡皱了,她才从浴桶中出来。
裹上丫鬟送来的袍子,料子丝滑,穿上身上格外的舒服。
不过,孟揽月认为这东西应该是白天齐的夫人们经常穿的,用以夫妻之间调情用的。
只有腰间一个带子,走路时大腿都露在外头。这古人也是有情的,只不过这情都藏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在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得端着,越正经越好。
裹着袍子,她坐在床上,拿着手巾擦拭潮湿的长。
这头太长了,每次洗完都得很久才会彻底干爽。
擦拭着长,她一边寻思这几天来所遇到的事情。那日在街上遇见的那个男人,胡桑还是没找到,所以他也断定那人应该是从别处来的。
在这个时间,任何一个从外地来的人都有可疑之处,毕竟当下草流城形势复杂。
要真是汪诩或是高卫的人,那么,大概应该已经知道她现在已经代替了杜先生的位置。
可,若是如此的话,他们应该杀她才对。那天又是个绝好的机会,怎么没动手呢?
思考着,孟揽月擦拭头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最后眼睛闭上,就靠在那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她只听得哐当一声,惊得她身子一抖。
但忘了她睡着的时候就靠坐在床边的事儿,一抖之下身体不平衡,便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
忍不住痛呼一声,然后一双带着灰尘的锦靴就出现在她眼前。
看着那靴子,孟揽月缓缓抬头,昏暗的烛火之中,白无夜一袭黑衣,恍若黑夜中的暗鬼一般。
看见是谁,孟揽月长出一口气,“你能不能先敲门,吓我一跳。”扶着身后的床沿站起身,然后翘起左腿,膝盖红了一片。
肤色白皙,所以那红也格外显眼,但也只是碰撞了一下,并未破皮流血。
漆黑的眸子自她的脸缓缓下滑,她身上那衣服穿了等于没穿。
“穿成这样是等谁来呢?”绕过她,白无夜直接坐在了床上。
闻言,孟揽月抬手把袍子拢了拢,“我给自己欣赏呢,不行么?”说着,她转身看向他,这才觉他脸色不太对劲儿。视线顺着他脸往下看,终于在肋骨处现了端倪,衣服破开了。
“你受伤了?”缓缓皱眉,孟揽月上前一步,然后蹲下。
她手上也无伤,所以他流血了对她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大概需要缝合,不过,也不算严重,死不了。”白无夜淡淡的说,却一直在垂眸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扯开他的腰带,直接把他上半身的衣服扒了下去。
烛火不甚明亮,他的身体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光晕。
无心去看他的身体,孟揽月直接观察他伤处,扯下来的衣服上有一块丝绢上面都是血,可见是他在受伤之后用来堵住伤口的。
“的确需要缝合一下,这是被什么划开的?”那伤口其实也不算大,但却是三角形的,给她缝合都带来了难度。
“暗器。”白无夜回答,视线一边追逐着起身的孟揽月。
她把背包拿过来,将需要的东西从里面拿出来,然后重蹲下。
袍子下摆彻底敞开,她蹲在那儿,腿因为昏暗的烛火都在反着光。
“你跑到大周到底做什么去了?难不成真的去杀高卫了。但想来也是没成功,不然你可不会这表情。”拿出麻药,以银针沾取,然后分别刺在伤口附近。
这麻药是她自己配出来的,药性如何她也十分了解,所以用的量恰到好处。
“杜先生的骨灰已经安葬好了,他已和家人团聚,你别再惦记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说起了杜先生,他知道她一直在惦念。
“太好了,杜先生的心愿终于实现了。”闻言,孟揽月也不禁松口气,那块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好像也落下去了。
拿过针线,孟揽月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条腿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开始了,你不要动。”说着,她开始下针缝合,针穿过皮肉,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好似因为那昏暗的烛火而显得有些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