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微动,白无夜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手纤细,而且很热。
“好。”他回答,尽管知道她根本听不到。
夜色渐退,光明重回大地,的一天来临,太阳跳出来,不过草流城还是有些冷。
睡得头疼,而且噩梦不断,孟揽月醒来了数次,但又数次睡过去。最后,实在是因为不想再做梦了,便强撑着睁开眼睛。
大概支撑了一刻钟,她也清醒了,不会再睡过去了。
酒是好东西,但也不能喝的太多,不然后果就是她现在这样,肠胃难受的很。
起身,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都是酒味儿,她自己都闻得到。
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在这时房门被从外敲响,走过去打开门,进来的是丫鬟。
“孟大夫,这是早膳。不过这里有一碗醒酒汤,王爷交代,要您先把醒酒汤喝了,再用早膳。”丫鬟托着托盘进来,一边说道。
“好,谢谢。”点点头,她的确需要醒酒汤。
难喝的醒酒汤下肚,她的确觉得舒服了些,然后开始用早膳。
吃了东西,她身体也有力气了,收拾了一下背包她准备出门,因为她还记得昨天答应胡桑,要去看看铃儿姑娘。
杜先生给她的信就在背包里,但是她现在不想看,只要看了,就会想起杜先生临终时的模样,想起她下的那一针。
出了小院儿,还没走到月亮门,没想到就碰见了白无夜。
他又换了一身暗色的华袍,阳光下,那袍摆泛着粼粼的光,他的华袍哪件都不便宜。
“五哥。”叫了一声,孟揽月也走了过去。
“醒酒了。”上下看了她一通,白无夜面色无波,看不出他什么情绪。
“我本来也没喝多啊。”弯起眉眼,孟揽月还记得她和胡桑离开醉烟楼的情景,那时候天还没亮呢。
入鬓的眉缓缓扬起,白无夜看着她,道:“那在孟大夫来看,什么程度才是喝多了呢?你和胡桑二人喝的五迷三道,险些连王府都找不到,这叫做没喝多么?”
“谁喝的五迷三道了?你又看见什么了。”双臂环胸,孟揽月回想着,隐隐的,昨晚好像是见过白无夜,但又不太确定。
“最好自己想想,你都做过什么。还要出去?”看她背着背包,显然是要出府。
“我昨晚答应胡桑今天要去看看铃儿姑娘,怎么,五哥有兴跟着?”微微歪头,她可不认为他有兴去看胡桑的女人。
“没兴。既然还记得昨晚答应胡桑的事儿,那么其他的事情也应该想的起来,无事的时候想一想。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那么多,醉的像只死猪,本王也算长见识了。”淡淡的训斥完,他便举步离开了,徒留孟揽月站在原地干瞪眼。
深吸口气,孟揽月无话可说,不过昨晚她到底怎么了?虽然是喝的有点多,但她不认为自己酒品差,会耍酒疯什么的。
但是,出了醉烟楼之后的事儿,她的确记得不太清了。
绞尽脑汁,她还是毫无头绪,最后只得摇摇头,她信自己就成了,随白无夜怎么说。
出府,白无夜早就派了护卫在府门口等着她,待她出来后,俩人便随行在她身后,显然今天是要跟着她了。
孟揽月也没反对,这草流城不安全,汪诩的死士,高卫的眼线都在这儿,谁知道会生什么。
胡桑的家距离三王府不算太远,是个很清幽的宅子,面积不大,但住在这里想必很舒心。
敲门,开门的是陈明姝,见了孟揽月,她很是开心。
“孟大夫,听说你昨天就到了草流城,杜先生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你别太伤心。接下来,咱们应该找罪魁祸报仇才是,化悲痛为力量。”安慰孟揽月,陈明姝知道杜先生是她的师父。
“你说的没错,听你说话就是顺心。”陈明姝快言快语,有气绝对不藏掖,这种性格孟揽月很欣赏。
“既然这样,那你今天就待在这儿,我说一车顺心的话给你听。”帮孟揽月拿包,陈明姝笑道。
“好主意。”点点头,孟揽月觉得当下的确需要有个人说些顺心的话给她听,不然只要安静下来,她就会想起杜先生。
“快走吧,胡公子和姑娘已经起了,知道孟大夫今天要来,姑娘等了好一会儿了。”给孟揽月引路,陈明姝一路说道。
“铃儿姑娘的身体如何了?”小产,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
“已经好多了,只是铃儿姑娘本来就身体不好,所以可能恢复的会慢一些。”这段时间一直是陈明姝在照顾铃儿姑娘,所以她也很清楚。
“唉,真是可惜了。”胡桑的孩子,不知道得多聪明呢。
“是啊,铃儿姑娘也伤心的很,夜里会偷偷的哭。我撞见过几次,但是她不让我说,怕胡公子知道了会影响他心情。毕竟现在三王爷那里有很多事情需要胡公子去做,铃儿姑娘真的很好。”陈明姝小声的说着。
孟揽月也叹息不已,这么好的姑娘,实在不该遭遇这些,命运弄人啊。
前脚刚进了客厅,胡桑与铃儿姑娘后脚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