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偷看,本王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是奸细了。”随手把书案上的匕拿起来,白无夜动手清除掉锦盒四周的密封蜡。
“你是疑心生暗鬼,我是正气不为邪。不过,若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也难保我不会倒戈。”看着他的手,孟揽月一边道。
漆黑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你是正气不为邪?正气在哪儿呢?”
“一身正气,看不见么?”瞧他那样子,她说的话有那么好笑么?
抬眼,白无夜似乎很认真的上下扫视了她一番,“没看见。”
“那是你眼睛有障碍,说不定是红眼病又犯了。应该再给你吃点夜明砂。”瞧着他的手,那锦盒四周的蜡已经都被清掉了。
“夜明砂?”白无夜手上动作一顿,接下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孟揽月就笑了,“夜明砂专治眼疾,五哥你不知道么?”
冷冷的看着她,白无夜调整呼吸,不过瞧他那样子,好像要吐了。
乐出声,孟揽月靠在书案上,“行了,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再说了,夜明砂也是经过处理的,又不是直接煮了给你吃的,里面还有其他的药材呢。快,赶紧把这药吃了。杜先生累死累活的才拿回来,别浪费。”
她越说他脸色越难看,瞧她那幸灾乐祸的样,白无夜眼神儿如刀子似得,可她更乐了。
不再看她,白无夜把锦盒打开,里面的东西也进入了视线当中。
不似孟揽月所想,锦盒里面是一颗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黑色药丸,隐隐的飘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嗅了嗅,孟揽月分辨不出这里面都有什么药材,这味道,倒像是炒芝麻炒糊了之后的味儿。
拿出来,白无夜看了看,随后便放进了嘴里。
看着他,孟揽月觉得他那表情似乎不太好,那药,不好吃?
白无夜的表情的确不太好,药丸放在嘴里半晌,他的喉结才动了动。
孟揽月觉得他的表情似乎有那么点儿扭曲,不禁问,“不好吃啊?”
“嗯。”白无夜应了一声,听他声音似乎也不太好。
“我不是要挖掘五哥你的秘密啊,只是这药,到底是什么?”像吃毒药似得,也不知到底是管什么的。
“毒药。”白无夜给了答案,听得孟揽月不禁皱眉。
“真的假的?这气味儿我刚刚闻到了,也闻不出是什么。要真是毒药,是不是和你血液里的毒有关系?”若真是毒药,孟揽月就直接想到了白无夜身体里的毒。
“到了让你知道的时候自会告诉你。”言外之意,现在不能说。
挑了挑眉,“那还是别告诉我了,免得我再泄露了。”
“若是这辈子不说,你不会抓心挠肝的好奇死?”白无夜的脸色好了些,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不再正襟危坐。
撇了撇嘴,孟揽月还真是好奇。
不过,这辈子?这咸蛋想的倒是长远,把一辈子的事儿都想到了。
来到了前线,孟揽月自然得去医帐,那才是她光热的地方。
李军医身在前线,还有另外两个小学徒,三个人都累的够呛。尤其李军医,身体不好,满脸的疲惫。
“孟大夫,你回来了!安全回来就好,当初可是吓着了我这把老骨头。”看见孟揽月,李军医不禁长叹,他们都是大夫,手无缚鸡之力,遇到那种事情太过危险了。
“我命大,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而且,我不止找到了炼大还丹的药材,连大还丹都炼成了。不过,都被王爷拿走了。接下来我还会再炼,到时送给李军医。”看李军医的状态不太好,孟揽月有心赠他大还丹,可都被白无夜没收了。
“真是太好了,想必杜先生也会很高兴。对了,杜先生回来了吧?”李军医也知道每年杜先生都会离开一段时间,在这个时候差不多就回来了。
“嗯,已经回来了。不过他疲累的很,还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放下背包,孟揽月开始动手把用过的手术器具收起来,准备一会儿水煮消毒。
“杜先生年纪大了,愈的力不从心。想来日后这任务,就得交给孟大夫了。”李军医也不由得叹气,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一听这话,孟揽月不禁想起刚刚白无夜所说,到了该她知道的时候就告诉她,想来和李军医的话是一个意思。
这任务以后要交给她?那白无夜这秘密就不得不告诉她了。
又有伤兵送回来,见着了伤兵,孟揽月的心里也就有了底,这兵马到底是和哪路人马生了冲突,是南周。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间的,就又打起来了。”孟揽月是搞不明白,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时间,看来都闲的手痒了。
“也不知南周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忽然间的就大肆的集结兵马在边界线。他们有动作,咱们自是不能等待,也把兵马调了过去,然后就打起来了。”李军医一边给孟揽月递工具,一边说道。
“当时的判断有误,南周调集兵马,是冲着大周去的。”正在被缝合伤口的伤兵忽然说话,说了其中的原因。
“大周?高斐是准备对付高卫,不知他又得到了什么情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没有理由的就摆兵边关,毕竟在大周那儿好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到底高斐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伤兵也不知道,恐怕也没人知道。不过想来高斐定然是得到了什么情报,否则不会忽然的就调集兵马。
高斐那个人精,不会做讨不到便宜的事儿。
6续运回来了不少伤兵,但所幸他们伤的都不重,简单的缝合包扎,然后就送出了医帐。
洗手,孟揽月一边看着两个小学徒清点这次送来的药,都是炼好的成品药,比那些药材要省地方,而且也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的方便。
“有了这些药,他们俩就轻松了,不用再忙活着煎药了。尤其这脑子还糊涂,有时就忘了自己煎的药是谁的。经常大半夜的把我吵醒,然后过来给他们分辨锅里煮的是什么。”看着那两个学徒,李军医边说边摇头,资质不行,难有成就。
被说的两个小学徒不禁低头脸红,学了这么多年,这鼻子也没法儿闻出不同的药材之间有什么差异,的确挺难堪的。
孟揽月笑笑,没有说什么,在这个世界学医入门的便是背药经。那么厚的一本,不止要背下来还要做灵活的运用,所以很多人在刚入门的时候就打了退堂鼓。
能坚持下来的,也未必见得能背下来,所以,才会导致大夫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