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头竖起手指头要他们俩小点声儿,然后道:“好像就是前几天来咱们营地解毒治病的那个孙老板。”
闻言,孟揽月不禁皱眉,“怎么了?”不会是喝了守宫血没解毒反而又加重了吧?按理说不应该啊,以毒攻毒,不会出岔子的。
“我哥说那孙老板在回草流城的路上被杀了,好像当场就死了。”杨大头小声的说着,也一副不敢想象的样子。
“被杀了?”放下手里的药材,孟揽月也万分诧异,他怎么会被杀了呢?谁干的?
“嗯,我哥是今天才回营。两天前就收到消息了,然后王爷派我哥去的。我哥带了一队人马出营,具体的情况他也没和我细说。”杨大头说着,也不禁神神秘秘的。那孙老板是三王那边的人他们都是知道的,这回死了,估摸着是冲着三王去的。
“是谁干的?”那边柏前插嘴,也是好奇不已。
“那谁知道,我哥好像也没瞧见凶手。”杨大头摇头,因为头大,摇晃起来更是显眼的很。
谁干的?很显然,谁不想让三王好过那就是谁干的。人选当属帝都,白天世和汪诩,都有可能。
当然,高卫也有怀疑,他不止和白无夜有仇,也一直对草流城虎视眈眈。白天齐的左膀右臂太山将军,不就是被他抓走折磨的险些丧命么?
但是,高卫应该不至于去杀一个财主,那么最有可能的还是白天世和汪诩。
这就开始杀人了,看来帝都那儿的人终是坐不住了。
不知道白无夜是什么想法儿,但这是两天前的事儿,他居然一点都没透露,显然是坐得住。
但胡桑估计会着急了,他一心辅佐白天齐成大事,那么多有钱人给白天齐出钱,估计他没少出力。如今死了一个孙万金,他应该会想法子反击了。
白天齐的事儿和孟揽月也没多大关系,但是她和胡桑交情不浅,自是也为他担心。
傍晚时分,孟揽月从帐篷里出来,挥了挥手,衣服上沾染了很重的药味儿。这几天都待在这里头,感觉好像被药材腌过了一样。
举步,她穿过医帐,直接朝着大帐的方向走去。
军营里亮起了灯火,因着天际还未完全黑透,使得这营地的灯火也不甚明亮。
大帐前有护卫在守着,所以也无需问,白无夜肯定也在里面。
在大帐前停下,孟揽月打算要护卫先进去禀报一声,谁知道白无夜在做什么,兴许很忙。
不过护卫却是直接给孟揽月开了门,让她进去。
点了点头,她便举步进了大帐,帐内灯火通明,而白无夜则正坐在书案后,他面前摆了一堆的信件,一些被拆开,一些则还没来得及看。
“五哥,很忙么?”走过来,孟揽月扫了一眼那些信件,信封颜色各不一,应该代表不同的人送回来的吧。
“嗯。”给予一个回音,他连头都没抬。
闻言,孟揽月站在那儿不禁觉得几分尴尬,她是走还是不走啊?
“说。”又冒出一个字儿,简单明了。
孟揽月眨了眨眼,随后道:“那个孙万金死了,谁干的?”
“汪诩。”给出答案,可比杨大头那模棱两可的说法直截了当的多,听的人也心里舒坦,不用再猜了。
“还真是他。你打算怎么办?”那孙万金从西疆出去就被杀了,显然汪诩的人一直在西疆外头转悠呢,否则怎么会赶得这么凑巧。
“不怎么办。”他依旧在低头看手上的信,而且已经换了第二封了。
他这个态度可不是孟揽月所想的,毕竟白无夜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汪诩这显然是对三王下手了,草流城才多少兵马,五哥你不帮忙?”要真是和汪诩对上,孟揽月认为草流城未必是对手。
“汪诩在和高斐来往,你认为,本王若是因此事而放松了边关,会生什么?”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你担心高斐会打进来。”高斐和汪诩在来往?汪诩老谋深算,但高斐也是个人精,他们俩若是联盟,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西疆眼下固若金汤,白无夜要是去帮白天齐,边关自然会松懈几分。那个时候高斐要是打进来,不知会怎样。
“高卫更会伺机而动,所以,那边的事就看三哥运气如何了。”白无夜的脸上一派凉薄,好像对他来说,西疆最重要,其他的都得排在后头。
点头,孟揽月也不得不承认白无夜说的有道理,这西疆是他的后营,要是后营乱了套,那这兄弟俩可就真危险了。
“杜先生应该会在近日回来,有时间你就与他探讨请教一下医术,其他的事其他的人不用你操心,孟大夫。”把手里的信放下,他又展开了一封。
“杜先生快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有许多事情要请教他呢。五哥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我没担心谁,你的头上也不会多顶帽子。”听他说话阴阳怪气,就知他话里有话。
“会不会多顶帽子本王不知道,但有人给你写信是真,明目张胆。”说着,他把手上的信纸递给她,他已经看完了。
看着他,孟揽月不禁皱眉,“我的信你为什么要看?”走过去,把那信纸拿过来,是胡桑写来的。
“本王自是要检查一番,兴许里头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呢。”淡淡的看着她,说的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我和老胡能有什么交易?除非是密谋把你卖了。”无语,她和胡桑往来的信件十分正常,能挑出毛病来那才奇怪。
“这世上还真没人出得起钱买本王。”他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哼了哼,孟揽月扫了他一眼,“放心吧,没人买,白给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