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万金也得庆幸他现在起不来,若是起来瞧见了白无夜那脸色,得吓个好歹。
“蝎毒霸道,无药可解,为今之计就是找到红纹守宫,以毒攻毒。不过解了蝎毒,孙老板你的身体也不会恢复到以前,但能保住命就已经是万幸了。”站直身体,孟揽月第一次觉得给人看病也这么不爽,真想一脚踩在这张大胖脸上。
“以毒攻毒?哎呀,我这命啊,太苦了。你们两个别愣着了,还不赶快按王妃的吩咐去办。”哀叹自己命苦,后又呵斥那两个护院。
“山中有守宫,但是也有巡逻队,别在山中乱闯,犯了禁忌会被当场诛杀,无论是谁。”白无夜冷声提醒,那两个护院已经吓得够呛了。
“我先把这脓液清除一下,会很疼,孙老板忍一忍吧。”拿出随身携带的卷镇展开,孟揽月取针,然后快的在那条象腿一般的手臂上下针。
孙万金疼的嗷嗷叫,叫的孟揽月不禁皱眉,白无夜则满眼冷冷的嫌弃。
简单的处理完,那孙万金已经疼的昏过去了,肥胖的脸上都是冷汗,但看着油腻腻的。
孟揽月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已经不如刚刚那么青了,若是守宫能尽快找到,他这命也就保住了。
走出大帐,孟揽月抽出丝绢擦手,不禁摇头,“长成这样,也不知道他女儿是什么模样。想想三王也是不容易,可怜。”
“守宫找到后给他吃了,然后便让他离开。”白无夜的声音依旧冷的瘆人,可见那孙万金是真不得他待见。
“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都要活不成了,还有心情占人便宜。”想想也是无语,这个时代的男人,太多奇葩。可就偏偏这样的还是个财主,老天不公。
“他家中十几房妻妾,你觉得会是什么善类。”白无夜的语气也是瞧不起,俩人骂起别人来,倒是志同道合。
“也不怕累死。”孟揽月撇嘴,单是想想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在那个世界她也见过无数的患者,胖成那个样子的也不是没有,可还真没这样的,下半身控制大脑,连大夫的便宜都想占。
孙万金的护院全部进山找守宫去了,这山茂密,里面什么都有,只要找对了地方,多大的守宫都能找得到。因为营中的巡逻队就见过,最初时碰到把他们也吓一跳,不过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它们也狡猾,想要抓住不容易,尤其长了红纹的守宫是有毒的。
孙万金被蝎毒折磨的疼痛不已,在那大帐里嗷嗷叫唤,说要找大夫给他止痛。
他的人没在身边,这营地里可没人搭理他,但凡路过那儿听到他叫唤的,都当做没听到。
草流城虽然在三王白天齐的手里,而白天齐又是白无夜的兄长,可是他的名号在西疆并不管用。
尤其这营地里许多的兵将以前都是犯过重罪的犯人,他们被贬到了西疆,这才入伍当了兵。
在这个地方,他们只听从白无夜的,白天齐?即便本尊来了,他们也未必会给面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西疆才有了野蛮凶残的名号。
孙万金一个财主,他们更不会搭理了。或许死了他们会搭把手,搭把手把他的尸体扔出去。
经过一夜的折腾,孙万金那几个护院倒是争气,真抓住了一只红纹守宫。
一米多长,被捆绑着扔在地上,乍一看像条鳄鱼似得。
孟揽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守宫,看了一会儿,便全副武装,然后准备采血。
流香和柏前帮忙,虽是有些危险,但不可谓增长见识。
“杜先生若是在营地里肯定不会让咱们弄这些东西的,因为有剧毒的东西杜先生都不碰,他说到头来会害了自己。”柏前戴着流香手工缝制出来的口罩,一边小声道。
孟揽月手上的刀子十分锋利,一手按压住守宫的脊背,另一手持刀割皮,下手稳准。
“杜先生离开很久了,也不知何时会回来。”关于杜先生去做什么了,孟揽月始终都不知道,白无夜也从来都不说。
“几乎每年杜先生都得离开几个月,王爷会派人保护他,但是去做什么了,我就不知道了。”柏前在军营里待了四年了,所以他也清楚一些事情。
“每年都是这段时间不在么?”按照李军医所说,杜先生这辈子不会往帝都那边走,而且他好像也没家人,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嗯,所以每年的年都见不着他。”柏前点点头,手上一边用劲儿压住那守宫的尾骨,它太有劲儿了。
孟揽月仍是觉得奇怪,杜先生莫不是去找药了?对于大夫来说,在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大恩怨的前提下,似乎也只是永无止境的追求医术了。
红纹守宫力气特别大,全身被捆绑了个结实,仍旧能够扭动。
柏前和流香分别按住头尾,但是它身体还是能动弹,那股子力气似乎能把他们三人都掀翻。
薄薄的皮肤被割开,黑色的血就流了出来,孟揽月用一个小酒盅似得东西接住,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柏前和流香瞧见了,也不由得向后缩脑袋,生怕被那血喷溅到。有剧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玩意能解蝎毒,可是若是中了这东西的毒,不知还有没有解药,说不准就得等死了。
那小盅很快接满了,孟揽月站起身,柏前和流香也在同一时刻放手。
守宫大概是疼了,在原地剧烈的扭动,若不是被捆绑着,估摸着得一下子蹿出去老远。
“成了,这就给那胖财主喝,你们俩做事去吧。”摘下手套和口罩交给流香,孟揽月托着小盅就离开了。
在大帐间兜兜转转,终于到了那孙万金所在的帐篷,那几个护院守在外头,不过一看就是花架子。和那来来往往的兵士相比,他们没一点杀气。
走进帐篷,那孙万金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那条放在床外侧的手臂依旧还是肿的如象腿般。皮肤下都是脓水,看起来要把皮肤撑破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