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姐离开一个月之后吧,杨大头就领着韩将军的令来帮奴婢搬家。”说着,流香倒是很开心,以前住的那帐篷破的不能再破了,哪是人住的地方,狗都嫌弃。
“韩将军?这种事情居然还惊动了韩将军。”这大营的主将韩修,孟揽月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说不上认识。
“是啊,奴婢也没想到。后来杨大头说,可能是小姐你在深山里立功了吧,所以奴婢才能换帐篷。小姐,你受苦了吧?”杨大头和她说了很多,山中战事多,将士如何如何奔波,军医也必须得随着奔波赶路。
“还好。”苦不苦的不说,长见识倒是真的。
“到了小姐,快进来。”一个搭帐篷矗立在两个小帐篷中间,流香推开门,入眼的便是干干净净又平平整整的地面,没蒿草没石头也没虫子。
走进来,孟揽月环视了一圈,左右两侧各摆了一架木制的屏风,正当中是桌椅,桌椅后面则是书架,上面摆了不少的书。
“这边是奴婢住的地方,这边是小姐的。这床可大了,被褥也是的。不过奴婢给收起来了,怕落上灰尘。小姐你回来了,奴婢得把被褥拿出去晒晒太阳,不然有些潮湿,盖在身上不舒服。”说着,流香开始忙活,把收起来的被褥拿出来,又抱到了帐外,打算晒晒太阳。
孟揽月绕过屏风,也瞧见了那床,的确很大,不似以前住的摇摇欲坠,晚上睡觉都不能多动,否则那床吱吱嘎嘎的,像要碎了似得。
屏风虽一般,但也算有个遮挡,靠近帐篷边缘的则是一个浴桶,崭的。
还有一个衣柜矗立在床的另一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孟揽月可不相信这是韩将军的命令,多半都是白无夜话了,但他不会交代的这么具体。
算他有良心,没把她又配到那破帐篷里去。不过即便继续住破帐篷,她还是得给他出力。
“小姐,你先到奴婢的床上休息吧,一会儿被褥晒得松软了,奴婢就给铺上。”流香能干,一番忙活那鼻尖上都见汗珠了。
“行了,你也别忙活了。先去找些冰块来,得把这里头的冰水清出来,不然我这天珠就真烂了。”先把背包里的盒子拿出来,尽管摸着还是凉冰冰的,可是里头的冰已经融化了。
要说这盒子也是个好东西,冰块在里头保存了这么多天,不容易了。
流香立即去做,孟揽月则转到了她住的那一侧,屏风后的摆设和她住的差不多,虽说都小了些,但该有的都有。
想一想,能有今天真是不容易,一番拼搏卖命,也是值了。
流香取回来冰块,孟揽月将盒子里融化的冰水倒出来,将冰块装了进去。
天珠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保存的不错。只是有些汁液流出来融进了倒出来的冰水了,孟揽月看着那些冰水觉得扔了可惜,就让流香喝了。
喝下肚,流香直呼好喝,不止清甜,而且好香。
“自己喝了就算了,不要外漏。行了,我先睡一觉,颠死我了。”尾骨都在疼,这段路简直狂奔,也不知道白无夜那帮人的屁股是怎么长得,整天骑马都不疼。
倒在流香的床上,不过片刻孟揽月就睡过去了,太过疲倦,连饥饿都感觉不到,这一觉一直睡到翌日早上。
起床,流香不在,绕过屏风,便看到早餐摆在桌子上,都罩着盖子,皆是热的。
洗漱一番然后用饭,饭菜都是她爱吃的。
用过饭便拿着天珠直奔医帐,她准备先把这天珠处理了,不然就这半颗,等到杜先生回来,它也变质腐烂了。
天珠难得,孟揽月想直接入药,虽说效果可能不会如直接食用那么有效,但怎样也得堪比大还丹才行,否则这天珠之名也来的太虚假。
但如何入药还是得研究一番,所以孟揽月将杜先生给她的书都翻了出来,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过记载。
不过,杜先生这么多年来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如何入药他也没研究过。
这可是难倒了孟揽月,坐于医帐里研究,一坐就是一天。
看她如此入神,流香也是不敢打扰,那果子看起来很珍奇,更何况自己昨日尝过,喝完之后她就觉得身体特有力气,所以肯定不凡。
天色暗下来,医帐里燃了灯,小学徒回帐篷睡觉了,只余流香和孟揽月。
流香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盯了孟揽月一会儿,她就闭上了眼睛,实在抵挡不住周公的呼唤。
翻阅药经,又看着杜先生的炼药手稿,经过一天的钻研,孟揽月已经初初确定了几味可以和天珠同入药的草药。
只是,她还是有些没把握,担心这几味药加在一起太过猛烈,人吃了反而会火气攻心。
那样对于重伤或是重病的人来说反而有害,一股火就能导致人没命。
所以,得加上几味清火的,把大补变成温补,这样才行。
蓦地,一道影子映在了桌子上,孟揽月微微皱眉,“流香,你先回去休息吧。”
没得到回答,那影子却是让开了,不过坐到了对面。
抬眼,入眼的不是流香,而是白无夜。他面色平静,眸如子夜,正在盯着她。
“五王爷,你怎么有空过来?”看见是他,孟揽月倒是几分意外,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大营了呢。
“叫五哥。”他纠正,然后伸手把孟揽月面前的药经拿了起来。
闻言,孟揽月不禁挑眉,“你确定?”这是大营,到处都是兵将,她若叫他五哥,不太合适吧。
“这药经你都记下来了?”厚厚的一本,里面的字也是密密麻麻,能把它背下来,需要下很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