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仲勃派人在跟踪我们。”白无夜回答,果然是有人在跟着。
眨眨眼,孟揽月恍然,“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嘛!咱们做好事不留名,那上官将军肯定心里不踏实。他这么跟踪下去,待得咱们回了中州城,他不就知道咱们是谁了嘛。”
不禁暗嗤这咸蛋有心机,那上官仲勃可不是小人,知道了白无夜的真实身份,他定会做些什么来报答他。
虽然他可能也会纠结,不过白无夜就是吃定了他不是小人这一点,但凡君子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就等着上官仲勃自己上门呢。
“既然是做好事不留名,又怎么能让他轻易的知道我们的身份。”白无夜低声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似得。
孟揽月自是不信,他才不会做好事不留名呢,只是又一计罢了。他刻意躲避,上官仲勃非追踪不可,到时调查出白无夜的真实身份,那也是他自找的。
老谋深算,狡猾如狐,这些心理上的攻守战还是这咸蛋玩的溜。
顺着官道飞奔,不过最后却改了路线,直接下到官道旁的一个土道上去了。
“五哥,你来真的?”真要躲避上官仲勃的追踪么?
“不然呢?”以为他在过家家么。
马儿在土道上飞奔,后头尘烟飞扬,恍若灰雾,将天地都遮住了。
孟揽月回头往后看,下一刻就缩回了脑袋,谁跟在后头谁倒霉,非得被那灰尘呛死不可。
土道走了一段就进入了山林之中,不过道依旧还有,弯弯曲曲的,也不知通向哪里。
孟揽月是分不清方向,全凭白无夜,即便他此时把她扔到这里头,估计她也走不出去。
天色暗下来,俩人却没有停下,山中漆黑,但白无夜似乎一直都能看得见前路,包括马儿。
唯独孟揽月是睁眼一抹黑,什么都瞧不见。
“按照这个度下去,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到西疆?那半颗天珠可熬不了几日了,要是腐烂了,那太可惜了。”抓着缰绳,孟揽月看着黑漆漆的眼前,一边问道。
“五天。”给出答案,白无夜的答案向来具体,没有不确定或是大概一说。
“希望这一路能顺利,要是再遇到什么事儿拖沓下去,你就直接把这半颗吃了得了。”也免得她一直担心惦记。
“如此大方。”她会说让他吃了,白无夜倒是意外,尽管还是那语气,但若光线明亮却是能看到他眼里浮起的笑意。
“得了便宜卖乖这句话大概说的就是五王爷你这类型的。”说给他吃,他还喘上了。
“叫五哥。”白无夜纠正。
一听这话,孟揽月就不禁乐,咸蛋是真想做个正常人啊。如此想想,其实他还是有点可怜的。
“好吧,五哥,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儿?什么时候能出去?”荒山野岭,静的只有马蹄声在回响,若是一个人处在这种地方,真会心慌不止。
“明日就能抵达兴州,兴州治下有四座城,要离开兴州,需要三天。”这次白无夜说的明白,使得孟揽月也清楚了。这西疆附近的各种城,她总算不糊涂了。
走山路绕远,最后离开山林进城时,抵达的是属于兴州北部的第二座城。
俩人在城中填了肚子,又换了一匹较好的马,这才上路。
不过,自出了城后,白无夜便一直没说话,而且马儿的度时快时慢,孟揽月也无端的心头一惊,莫不是又有人跟上来了?
若是上官仲勃的人还好,只是若是他们,白无夜不会这样时快时慢的。那么,可能是别人。
不由得抓紧了马儿的缰绳,孟揽月也没有问,任白无夜继续着时快时慢。
再向北走,官道也非一马平川,兴州多山,所以也在山中取道。
蓦一时的,官道两侧都是被凿开的山崖,十分险峻。
走在这种道路上,马儿踢踏的声音有回响,荡漾出去很远。
也就是在这时,孟揽月也听到了,在这山中回响的马蹄声不止他们这一骑。不知是前头还是后头,也有马蹄声,时断时续的回荡在上空,听起来不禁让人心惊。
“有人。”她开口,声音不大,但其实无需她说,白无夜定比她更早的听到。
“嗯。”白无夜的面色也异常的冷峻,他听到的比孟揽月要多,情况如何,他心里已有了计较。
“所以,怎么办?”护卫不在身边,白无夜又带着她,似乎只能逃跑了,迎面而上根本没胜算。
“另取蹊径。”马儿的度放慢,白无夜似乎也下了决定。
“好。”无论怎样另取蹊径,孟揽月觉得都比被包围了强。因为现在那些声音更清楚了,不只是后头有人追上来,前头也有。
两侧断崖高耸,前后道路弯曲,这两伙人似乎只要拐一个弯儿就能和他们见面了。
到时,他们俩就得像馅饼似得,被夹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