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了,就不怕那些杀手再来么?只有你一个人,还带着我,怕是不行。”这是孟揽月的疑虑,关键是她实在顶不上什么用处,得靠别人保护。
“他们把死士引开了,我们走别处。”白无夜回答,而且透露了对方是谁。
“死士?是汪诩派来的。”只有他有死士。
没有回答,但也肯定了孟揽月的说法,来的杀手就是汪诩派来的。
那时胡桑说汪诩的死士很厉害,如今她也承认了,的确很厉害。把白无夜的护卫伤成那样,怎是善类。
白无夜带着她终是脱离了山峦,然后就上了官道,并且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座城,尽管孟揽月不知道那是什么城。
时隔几日见到城池,孟揽月也觉好像做梦一般,怪不得古人有一日三秋之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俩人不再飞奔,而是正常的行路,身上的衣服有破损,上头还有血,孟揽月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进城。
“五王爷,这是什么城?”城池不大,比不上草流城和中州城,但看起来很古老的样子。
“叶城,与西疆有四城之隔。”按城池丈量,其实有很远的距离。
点点头,孟揽月没听说过,但正在一点一点的见识。
“五王爷,这进了城我也不能还叫你五王爷,接下来怎么称呼?白五爷?”高斐就是这么称呼他的,尽管她不知道这称呼从何而来。
闻言,白无夜终于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叫五哥。”
脸上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随后孟揽月就笑了,“好,五哥。”这咸蛋,倒是还有一颗做哥哥的心。
只是,他这个哥哥,缺了一条尾巴。
但这话却是不能说,否则他得当场翻脸,很可能把她给撇下。
终于,城池近了,城门口不似孟揽月所见过的,居然只有四个兵士在守着。
进出城门的人不多,他们也懒散的紧。
二人进城,那四个兵士依旧是连看都没看,让孟揽月大为意外,这城、、、还真是别具一格。
也怪不得白无夜敢如此托大,他们俩这身打扮都敢往城里闯,看来是早就了解这叶城是什么情况。
俩人进了城,便直接去找了一家成衣铺,须得换掉这一身衣服,否则太扎眼了。
白无夜身上有钱,选了几套料子不错但样式普通的衣服,俩人直接穿在身上,原来的衣服便丢了。
“这样就放心了,要是五哥你能把脸遮一遮,就更稳妥了。”走在街上,俩人惹来过往人的回顾,孟揽月认为是白无夜太扎眼,毕竟谁也没见过男人长成这样的。
“同勉。”白无夜同样如此认为,认为招来那些眼神儿的是对方,并非自己。
哼了哼,孟揽月不再和他拌嘴,因为这来往的人都在瞅他俩。他们俩的目的是遮掩行踪,可是这样如何遮掩行踪?太招摇了。
在城里寻了一家酒楼,人不算多,白无夜与孟揽月坐在了靠墙角的位置,尽量不起眼一些。
面对着墙的方向,俩人坐在同一张板凳上,看起来,倒是几分奇怪,毕竟没有食客吃饭是像他们俩这样的。
小二把饭菜送了上来,俩人就用起了饭,都不声,使得身后那些食客的声音也更清楚的传进了耳朵。
“我小舅子这回是不敢再往朱城跑了,那城里城外都是穿铠甲的兵,吓死个人。他做这买卖又是见不得光,上次从城里好不容易出来差点吓尿裤子。”
“人家那些兵又不查谁做什么买卖,他怕什么?据我所知,是天闸关的守将上官仲勃带兵回来了,因为他母亲忽然病重,他好像都没向兵部上报,就违令赶了回来。”
“孝心可嘉啊,这上官将军也是个性情中人。”
“的确是孝心可嘉,不过这之后的事情可就难说了,没准儿兵部得给他定上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回家看望病重的母亲算什么玩忽职守,我就不信兵部那些人没爹娘么?爹娘病重不回家探望,那叫什么?那叫猪狗不如。”
他们议论纷纷,这边一直无声吃饭的白无夜和孟揽月也听到了。
孟揽月也不禁几分唏嘘,都说忠义两难全,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若是家中的母亲病的太重没多少时间了,难不成在远方的儿子还得等着上头的批令?若是她的话,她也情愿被罚,也绝不会不看母亲最后一眼。
如此一想,她不禁想起远在那个世界的自己的父母,心下不免一阵叹息,连嘴里的饭菜似乎都没了味道。
“上官仲勃。”蓦地,身边的人放下了筷子,低声道。
“嗯?”听到了,孟揽月扭头看向他,他侧脸无温,不知在想什么。
“快吃,之后我们启程赶往朱城。”看向她,白无夜沉声道。
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孟揽月看着他,随后道:“五哥,你想去见见那个上官将军?”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天闸关距离草流城很近,但这么多年,三哥多次拜访但从未见过他。这次,我去见见。”他的确是奔着上官仲勃去的。
“三王、、、三哥都没见着,你怎么就能见着?既然人家是守着一个闸关,肯定是不会轻易见你们的。若是见了,那就等于是和帝都那边翻脸了。这叫什么?这叫不忠不义。”孟揽月摇头,觉得白无夜也见不到,没戏。
“近在眼前,不试一试又怎么行?”白无夜是想试一试,上官仲勃所在的天闸关很重要,不管是对于大周来说,还是帝都。
他手里握着近十万的兵马,可不是儿戏。
放下筷子,孟揽月把杯子里的茶喝光,随后道:“不然这样吧,你也听到了,他们说那个上官将军的母亲病重了,反正我是大夫,我就登门毛遂自荐为他母亲看病,你就跟着去,说不定就能见着他了。”
“若你也无能为力呢?”白无夜却几分慎重。
“我的五哥,谁说治病就一定得给人家治好的。要是病的太重,大罗神仙来了也没用啊。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见见那上官将军嘛,进了人家大门才是目的。”歪头看着他,孟揽月倒是稀奇,这咸蛋还会为她着想。只是治不好病又如何,大夫能治病,但是也未必能救得了命。
“也好。”半晌后,白无夜微微颌,赞成了孟揽月这个方案。
用过了饭,俩人便离开了酒楼,于这城里的马市买了一匹不错的马,二人骑马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