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妃,说话怎的又这么难听?”胡桑无言,搞不懂孟揽月从哪儿得来的那些词儿,刺耳的很。安静就安静,如鸡算什么?据他所知,鸡吵起来的时候震耳欲聋。
不再和他搭话,孟揽月想安安静静,毕竟她已经够引人注目了。
那边白天荣与白无夜距离他们俩不过一米远,他们俩说话他们自然听得到。
白天荣是有些迷惑的,在他看来,孟揽月和任何一个男人说话那就是有不干净的关系。可是再看白无夜,他很平静的样子,似乎并不以为意。
不禁又想起关于白无夜的那些传闻,白天荣的脸上几分意味不明,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
蓦地,那边的台阶上又有人来了,随着他的出现,平台上的人都朝着他走过去,连连说着恭喜,各个脸上一副谄媚之色。每个人的样貌都不同,但是那谄媚之色却是出奇的一致,他们都在奉承这个出现的人。
孟揽月看着他,这是一个老人,不过穿着却是华丽异常,那灰白的头也整齐的束起,头上还扣着一个耀眼的金冠,金冠上嵌着一块红宝石,一看就特别值钱。
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这老头从头到脚都是值钱的物件,那锦靴上还嵌着两块翠玉,奢华的很。
他身后还跟随着四个劲装护卫,纵观来到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南周和大周的使者都没有带来护卫,他是独一份儿,这是谁?
小亭里的人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边,各自神色不明。
孟揽月转过脸来,视线在他们三人的脸上各自停留了一下,随后看向胡桑,小声道:“这是谁?”
胡桑看向她,脸上几分不解,“你不认识?国丈汪诩。”
恍然大悟,孟揽月点点头,“怪不得,连护卫都能带进来。”白无夜的护卫都被留在了城瓮里,那城瓮里还有大批的禁军,守得严严实实。
“那是他的死士,据说三个禁军也敌不过他一个死士。”胡桑也压低了声音,那褐色的眼眸里不知氤氲着什么东西。
闻言,孟揽月也不禁惊诧,这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么?禁军的战斗力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盖震州一定很厉害,不知他这个禁军统领能不能敌得过这汪诩的死士。
所有的人都在向汪诩问好,这个时候一看,他们可不是什么中流砥柱,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就是一条条哈巴狗,正在讨好主人。
如此看来,白天世的境况的确有些糟糕啊,国丈独大,而且还分明觊觎着他的龙椅。
人真是不知满足,瞧这汪诩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想着掌握更多在手里,也不怕到时没时间享受,忽然就挂了。
但是瞧他这身体,貌似不错,红光满面,腰背挺得也直,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
汪诩现在的确掌握着很大的权利,单不说其他,就是这些向他献媚的人,都是他的人。
如此算计,白天世掌握的所剩不多。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得时刻想着对付白天齐和白无夜,也的确够他忙的了。
人群中,有个人在朝着小亭这边看,孟揽月初始看了那人两眼没有太过在意,不过他一直在看着这边,也使得她不得不再看向那人。
那人看起来已过了不惑之年,穿着一身不知是什么部门的官服,身形颀长有些清瘦,更重要的是看起来很精神,想必年轻时也是个才俊。
他见孟揽月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那样子似乎有话要说似得。
微微皱眉,孟揽月现在都有了条件反射,但凡有男人瞅她,她就不禁怀疑是不是以前那个孟揽月和人家有过什么瓜葛,继而心里一阵厌恶。
收回视线,不再看那人,但是眼角余光还是能注意到那个男人,他还在看她。人影绰绰,依旧挡不住他的视线。
胡桑也不知何时离开了小亭,白天荣也走下小亭在和一个人说话。
白无夜站起身,缓步挪到她身侧,“不打算去见见熟人么?”
抬眼看向他,孟揽月以为他在说那个中年男人,随后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你说那个人?那是谁?”她觉得现在白无夜知道她的事迹,比她自己知道的要多。
也看了一眼,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无所知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道:“看着就没一点儿眼熟么?真的忘得干干净净了。”她的失忆一说无法让人信服,若是失忆,应该尽数忘记才对,可是医术她没忘。既然有没忘的事情,那么就一定还会记得一些其他的事情,可是她连那些人都不认识了,这失忆也太奇怪了。
“干嘛阴阳怪气的?今日你出现在皇宫,即便不带着我,也有人嘲笑你。所以你受到嘲笑,也并非全部都因为我。”他是个咸蛋,人尽皆知,人们也拿这个嘲笑他。
“那是孟柏,你的生父。”白无夜面色微冷。
一诧,孟揽月再次看过去,孟柏还在看着她,的确有话说的样子。
“哦。”原来他就是孟柏啊。再仔细看他,孟揽月也忽然觉这个身体和他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这个孟柏的身形就很是挺拔好看,这个身体,像他。
她回答的敷衍,白无夜也懒得再理会她,看了一眼别处,他便走下了小亭。
又看了看那个孟柏,他绝对是有话说,但是又没有靠近。大概原因有很多,他这个女儿臭名昭著,也或许是因为她现在是五王妃,与他立场有差吧。
收回视线,孟揽月也不打算和那个孟柏说些什么。尽管他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可她实在不认识他,如今这各自的立场又各不相同,没什么可说的。
独自坐在小亭里,她哪儿也不去,坐在这儿都能感受到不时的有人在笑她,若是走出去,那些人不知还得笑成什么样呢。
不过,她不走出去,不代表别人不会靠近。正在孟揽月垂眸运气给自己心理建设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不屑至极的冷哼。
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站在小亭外,正满眼气怒又冰冷的盯着她。孟揽月相信,若是人的眼睛能飞射刀子,自己早就被这女子眼睛里的刀子刺成筛子了。
看着她,孟揽月不知她是谁,样貌标致,但也仅限于标致而已。不过,从这身行头一看倒不是普通人家,可是,也比不过那场上的一些夫人。
“半年多了不见,你看起来还是那么下贱。这场上的男人多,怎么没扑过去呢?”女子瞪视着孟揽月,出口就不友善。
“正在寻找目标啊,我怎么也得找个官大的。”不知她是谁,但可不见得孟揽月嘴上会吃亏。
“哼,那还不好找,汪大人就在那儿,你扑过去,看他会不会理你。”女子冷笑一声,极具讽刺。
“如此说来,你认为这场上最大的人是汪大人喽?不知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会怎样呢?”孟揽月站起身,看着那个女子,一边笑起来,笑颜如花不过如此。
女子立时哽住,在这个地方说汪大人最大,被皇上知道了那还了得。即便汪诩的确是权利比皇上大,但他在这儿也是缩着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