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桑,孟揽月也无言以对,多气人的事儿被他一说都好笑。
“后日庆王设宴,不知五王什么打算?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弟不是?”看向白无夜,胡桑忽然道。
面色淡然,白无夜看着大厅外,不知他在想什么。
庆王是谁孟揽月不知道,也没有兴知道。转脸看向陈明姝,她脸色好的不得了,元气满满。
“跟着胡桑还习惯吧?不知这些日子他有没有按时吃药。”胡桑是君子,陈明姝日夜在他身边,孟揽月都放心。
“公子自然总是忘记,他事情太多,有时会忙上一整夜。天亮了才睡觉,忘记吃药也正常。不过我都记着呢,每天都叮嘱他吃。”这件事陈明姝可从未怠慢过。
孟揽月微微点头,不经意间看向大厅门口,那个姓丁的将军站在那儿,恍若一堵墙似得,还看着别处。
“丁将军怎么也来了?他大小是个将军,到了帝都就不怕吃亏。”那个盖震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丁将军是白天齐手下的将军,他们估计会想弄死一个是一个。
“他负责保护胡公子。”陈明姝也看过去,正好那丁将军看过来,和陈明姝对视的瞬间,他就刷的扭开了头。
挑眉,孟揽月看了看丁将军,又看了看翻着眼皮的陈明姝,“这是怎么了?”
“在草流城的时候,我听到他在说你坏话,所以就把他骂了一顿。现在看见了我,他都这德行。”陈明姝哼了哼,那股子泼辣劲儿可不是假的。
“说我坏话?随他们说吧,我已经习惯了。”孟揽月摇头,她也不太在乎。
“那怎么行?一个大老爷们儿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听见传言就相信,简直没脑子。其实他也没说什么,我只听到他说什么孟大夫你在帝都有很多风流韵事,那我也来气。污蔑别人多简单啊,说几句就可以了,可是那简单的几句话会带给人多大的伤害,我们又得花多少时间去澄清?所以说呀,我认为乱嚼舌头的人就该把舌头割了。”陈明姝边说边扫视丁将军,她知道他听得见,她就是说给他听的。
看她那模样,孟揽月忍不住笑,自来到这世上,陈明姝还是头一个肯为她说话甚至不惜去打架诅咒骂人的。
所以,好心还是有回报的。
只是,她现在自己却不确定了,那些传言,到底是真还是假。
若是真的,那么陈明姝为她义正言辞,看起来多么好笑,而且似乎也辜负了她的信任。
她千百分的希望是假的,以前的孟揽月没有那么不堪。
这庆王,是当今皇帝白天世的同胞弟弟,若论辈分,他还得叫白无夜一声兄长。
不过,俨然他们许多年都不见了,在白无夜离开帝都时,那庆王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现如今,都长大成人不说,各自都有阵营,再相见不知是什么模样。
而且,这庆王宴请,也不知是何意,难以猜测。
孟揽月自然不知道庆王是何人,也不打算知道,自来到这帝都,她觉得根本无需去了解谁谁谁,因为难保忽然冒出来的一个男人就说和她关系匪浅。
“这庆王府若是不去,这敌意可就明显了。五王爷,你还是走一趟吧。”胡桑给出意见,他去不去不重要,但是白无夜不一样,算起来他可是庆王的五哥。
“本王应邀。”白无夜说出自己的决定,他去。
胡桑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走这一遭了,毕竟我去不去的也不重要。你们兄弟相叙,别人应该都是陪衬。”
看了他一眼,白无夜没什么表情,胡桑去不去,他还真不在乎。
胡桑在这儿度过了一个下午,接近傍晚时才带着陈明姝和丁将军离开。
“你真打算去那个什么庆王府?先声明,不要带着我,毕竟带着我你也丢脸。但我还是要说,你最好保护好自己,你若一个不慎、、、估计我也活不成。在这个地方,我还会死的很惨。”她的话只有一个意思,白无夜别死,否则就连累她了。
看向她,白无夜的眸子漆黑如墨,对视着,都没有话语。
看着他的眼睛,孟揽月忽然觉得他那眼睛里有千言万语,还是那种埋积了很久的话语。
“在儿时,本王经常带着天荣在宫中玩闹。他生性顽皮,也总是闯祸,每次惹了祸,都是本王代他受惩罚,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蓦地,白无夜开口,他虽是看着孟揽月,但那眼睛又像在看着别处。
缓缓眨眼,孟揽月抿唇,“就是现在的那个庆王。”原来,这咸蛋也是有怀念的过去的。
“自离开帝都,便再也没有过联系。如今再见,物是人非。”他收回视线,竟然也会生出感叹来。
“若是有选择的话,你是会重回过去,还是留在现在继续与他们为敌?”白无夜让孟揽月有些难以想象,毕竟,那些儿时的记忆太多短暂,充斥在脑海里更多的是仇恨才对。
眸子动了动,白无夜站起身,他没有回答她,只是举步离开了。
微微摇头,孟揽月不知白无夜心里的答案是什么,不过,即便重回过去,还是得再经历一次被驱逐出帝都,重回过去也没什么意思。
都说人是容易记仇的动物,但是一些美好的东西更容易留存心底,甚至在不经意间回忆起来,满心温暖。
白无夜去赴约了,只随行了几个护卫。孟揽月则留在了驿馆,可以的话她连那皇宫都不想去。
不过显然是不行,那白天世还想着看白无夜的笑话呢,她这个重要人物,又怎么能不出场。
驿馆里的花园仍旧生机勃勃,坐在窗口盯着那些花,孟揽月已保持了很长时间不眨眼了。
立太子大典还有十天才会举行,也就是说她还得在这儿停留十天,真是难熬,度日如年。
蓦地,敲门声起,孟揽月扭头看过去,“进来。”会敲门的,应该是这驿馆里的丫鬟。
门被从外打开,入眼的果然是驿馆的丫鬟,依旧冷着一张脸,好似谁欠了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