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吧,再连续服药一个月,到时王爷就可以十天服药一次。若是再复的话,我再另想法子。但我还是有信心的,应当不会复。”若说别的,孟揽月一般时候不会夸下海口,但是这方面,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如此甚好。”白天齐连连点头,疼痛比想象的要折磨人,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清楚。
傍晚时分,王府里掌了灯,不过风很大,那燃亮的灯笼也在冷风中摇晃不已,看起来它们好似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似得。
风吹在身上冷得很,孟揽月快步的返回东院,除却那些摇晃的灯笼,这里还是安静的很。除却她居住的那个小院儿,所有房间都是黑乎乎的,可见没有人。
白无夜去做什么了孟揽月不知道,她也没什么兴知道。只是昨晚他出现在醉烟楼,今晚又不见了踪影,想必他是有什么大事要做。
快步跑回小院儿,进了房间,那冷意才消褪些。孟揽月抖了抖身体,又去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陈明姝,她这才回了房间睡下。
这一夜外面都不平静,冷风呼啸,吹得的窗户都在响。孟揽月数次从梦中惊醒,因为窗户的声音实在太大,数次她都以为是有人在敲窗户。
冷冷的小雨终于在即将天明时落了下来,风倒是没有那么大了,但冷气似乎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房间里的温度也下降了。
被子里躺不下去了,孟揽月索性起床,站在门口看了看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并非大雨。
可就是这种绵绵细雨才让人觉得冷的绵长,估摸着从今儿开始,这草流城的温度就得持续下降,不会再回升了。
用过早饭,孟揽月打算去给陈明姝煎药,哪知她裹上披风刚打算走出房门,就有人来了。
胡桑脸色有些苍白泛青,身上裹着厚重的披风,显得他整个人更清瘦了。
看着他,孟揽月微微眯起眼睛,“一夜没睡?”
“嗯。”点点头,胡桑顺带着吸了吸鼻子,他并非故意的,而是忍不住。
整理了下披风,孟揽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若是又跑到醉烟楼过了一夜,我可不负责给你治病。”虽说那铃儿姑娘也不错,可他自己什么身子骨不知道么?
闻言,胡桑满眼无语,“我这在外面冻了一夜,没死过去就已经很幸运了,你能不能想我点好?不说我,连五王爷都病了。我来找你就是快些弄点药,好几个人都风寒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做呢。”说完,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也病了?好神奇。”白无夜看起来就像永远不会生病似得,那时一把带毒的箭他都不惧,还一副蔑视众生的模样,没想到他也会生病。
胡桑看着她,一边摇头叹气,“都是人,怎么会不生病。咳咳,孟大夫,您快些吧,我一会儿还得出府,总是不能鼻涕横流的去见人。”
哼了哼,孟揽月点头,“成。把手给我,我看看你是什么样的风寒。”
把手给她,胡桑一边轻咳,他这身体的确不行。
“身体无力,腿脚酸,脑子也迷糊。热不严重,但是身体没有汗,是吧。”把他的手放下,孟揽月有了诊断。
“没错,而且我现在特别想睡觉。”胡桑点头,就是这样。
“废话,一夜没睡当然犯困。你先回去歇着吧,一会儿药煮好了我就让人给你送去。”孟揽月翻了翻眼睛,就是普通风寒,并不麻烦。只是胡桑身体不好,所以染了风寒就看起来很严重似得。
前往厨房,孟揽月独占了一个灶台。一大捆的芫荽被扔到了锅里,随着水沸,那味道了飘了出来。
芫荽是药材,可也是蔬菜,喜欢吃的人爱极了,不喜欢吃的人闻见那味道都会犯恶心。
整个厨房都飘着芫荽的气味儿,大半的人被这味道熏得不得不离开厨房。
没人知道孟揽月要做什么,外面还下着小雨,冷的人透彻心扉,再加上这难闻的气味儿,今天让人十分难熬。
终于,芫荽被煮的变成了黄色,而锅里的水也变了颜色,孟揽月这才撤火。
趁热,她把锅里的水舀出来,一碗一碗的,放在托盘上。
“把这些给东院的那些护卫送去,不管有无风寒的都必须喝了。这碗给胡公子送去,这碗给五王。”分配好,其中两个大碗,一个颜色漆黑显然加了其他的东西,另一碗上面则飘着芫荽的叶子,味道销魂。
等待已久的小厮立即行动,他们也已经忍受这味道很久了。
伸展了下身体,孟揽月又转战另外一个小灶台,开始给陈明姝煎药。
药材下了锅,调整火势,哪知一个小厮端着托盘又回了厨房。
“孟大夫、、、”小厮几分踌躇的走到孟揽月一旁,小声道。
扭头看向他,视线下滑,就瞧见了他手上的托盘,一个特大号的碗放在托盘上,碗里的水黄绿色,还有叶子飘在上面。
“五王没喝。”这是给白无夜的那一碗,孟揽月特殊‘照顾’,所以就给他多舀了一些。
“是,王爷说这是给猪吃的。”小厮压低了声音,他不敢质疑孟揽月的医术,毕竟她还给三王白天齐治病呢。可是这话又是白无夜亲口说的,他也不敢不如实复述。
冷哼一声,孟揽月调整好火候,又把小锅的盖子盖上,然后转身把小厮手上的托盘拿了过来。
拿着托盘,孟揽月离开厨房,冒着小雨,大步的返回东院。
给猪吃的?她今儿还非得让白无夜把这‘猪食’给喝了不可。
看来他还是病的不重,否则,给他吃大便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