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的手,抬脚蹬住马镫,孟揽月使力,哪想那踩着马镫的鞋子沾了水,脚底滑,她的身体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见状,胡桑立即用力拉她,却不想高估了他自己的力气,整个人被孟揽月拽了下来。
两声惨叫,俩人跌落在了泥水里。
干净的锦靴缓缓的挪到了他们的身边,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个躺在泥水里的人,“看来,老天还是长眼睛的,多嘴多舌,必会受到惩罚。”
“王爷,你有这冷嘲热讽的时间,怎么就不能伸出援手。在泥水里洗澡,这还是头一遭。”坐起身,胡桑抬起双手看了看,衣袖上都是泥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胡公子足智多谋,兴许这也是公子你的独特癖好,本王不敢打搅。”很明显他在嘲笑,虽然那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
胡桑无言,只能自己把衣袖上的泥巴弹下去,可是衣服已经湿了,无济于事。
“还要继续躺着?还是泥地里别有风味?”将视线转到孟揽月身上,她还躺在那儿,不想离开似得。
闭了闭眼睛,孟揽月看向那盯着自己的人,他的人好像都在晃悠。
“我的后脑好像磕到了石头上,疼。”撑着泥水地,孟揽月想坐起身,身体一动,后脑的疼痛就更明显了。
蓦地,白无夜弯身,一把将躺在那儿的孟揽月拽了起来。
身上泥水往下流,白无夜放开手,然后揪着她肩膀的衣料,一个用力就让她转过了身。
“别动。”孟揽月挣扎,白无夜淡声呵斥。
站在那儿不动,孟揽月感觉到白无夜在动她的头。
“的确破了,能治病救人,这回自己救自己吧。”白无夜看了一眼自己沾上泥水的手指,这都是从孟揽月的头得来的。
“我后头又没长眼睛,怎么给自己上药。”破了就破了,根据疼痛来判断,伤口应该不大。
“到了驿站再处理吧,洗一洗之后再上药。脏成这个样子,谁也下不去手。”淡淡的声音充满了嫌弃,还不等孟揽月反驳,一件偌大的衣服从她的头上落了下来,打的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晃动。
抬手把罩在头上的衣服拿下来,是一件披风,黑色的,很长。
扭头看向白无夜,他却正在指示护卫把马牵过来,那侧脸线条完美,却满是凉薄和不耐。
重把衣服披在身上,又把那披风的兜帽拿起来盖在头上,倒是暖和了些。
“只能到驿站再处理了,路上匆忙也没有带多余的换洗衣物。看来我是不能再带着你了,否则咱俩再跌下马,就不止满身泥了。”胡桑连连摇头,叹自己倒霉,这么多年骑马虽说没有技术精湛,但也从未这么狼狈过。
“胡公子不用谦虚,眼下这个模样、、、”白无夜抓住马儿的缰绳,一边淡淡道。
“怎么,更风流潇洒?”胡桑不认为白无夜会夸他。
“你想得太多。”白无夜看了他一眼,都不用再继续说,就知他想表达什么。
孟揽月弯起红唇,自己和白无夜辩论的时候满肚子都是火。但是看他和别人斗嘴,倒是有意思的紧。这个东方不败,嘴损的很。
上马,一众人各个行云流水潇洒非凡,翻身上马时那翻飞的衣角似乎都写着帅气二字。
反观胡桑那时的表现,勉强称得上中规中矩。而再一想刚刚胡桑与孟揽月的共同表演,可是贻笑大方。
不过这些人可懒得笑他们,毕竟不与弱势比较,即便是比,他们也得挑强者才行。
肩膀一紧,孟揽月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演练该如何上马呢,她就被白无夜拎到了马背上。
弯起身子紧紧抓住马儿的鬃毛,突如其来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放开。”身后的人似乎很见不得自己的马被她那般揪扯。
“不放。”她害怕,白无夜比胡桑还要不靠谱,她要是掉下去,他肯定不会拉她。
“不放本王就把你的手捆上。”声音压低,显而易见的威胁和不悦。
一串咒骂无声的从嘴边飘走,孟揽月缓缓的松开了马儿的鬃毛。她使力过大,手指间还有几根鬃毛在飘摇。
“这马价值千金,计算起来这一根毛也值些银子。”一抖缰绳,马儿也调转方向,白无夜一边冷声道。
转而抓着缰绳,孟揽月一听他的话就皱起了眉头,“那王爷猜猜我的大还丹值多少钱?是不是也价值千金?那我用一颗大还丹换你这匹马怎么样?”
“你打算自己骑?”这话带着嘲讽音,不会骑马,给她一匹好马也是浪费。
“不,我拔毛。”孟揽月也冷声。
笑声从后头传来,胡桑十分不客气,不似别人想笑还忍着。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白无夜似乎也很无语,她这种性格,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勾搭男人呗。”孟揽月也不想回答,只是随便敷衍。
“轻浮。”知她故意的,白无夜最后只给了这两个字。
孟揽月无声的哼了哼,小声嘀咕,“最起码那些是男人。”不是咸蛋。
很容易的听到后头不悦的呼吸声,孟揽月动了动肩膀,暗暗咬住舌头,这话实不该说出口,在心里念叨念叨就算了。
若是这咸蛋真生气了,保不准会对她亮刀子。
然而,白无夜却什么都没说,驾马带着她,率领一众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