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不在大营,他有事早就离开了。”胡桑还没说话,白无夜淡声道。
“那个高卫不是要杀他么?他独自离开会不会有危险。”想起这事儿,孟揽月倒是觉得有些危险,毕竟杜先生不会功夫。
“本王派了人保护他,若是有事,会回禀的。”白无夜距离他们两米开外,看着别处一边道,那语气淡而无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自言自语。
孟揽月点点头,“杜先生名气太大,被高卫盯着不放。南周的军营里有个宋先生,脾气极为不好,按理说他那个性子才更会惹人记恨才对。”可似乎他没有敌人,反而宋先生却有人追杀。
“宋?那个已经瞎了双眼的宋三青。”孟揽月一说,白无夜就知道是谁。
“不知他的名字,都叫他宋先生。”孟揽月摇头,她从未问过宋先生的大名。
“他也是在各国都有名的大夫,你也是大夫,怎么会不知道?”看向她,白无夜问道,而且语气充满了质疑。
缓缓眨眼,孟揽月也看着他,光线有些暗,但却能清楚瞧见他眼睛里的怀疑。
“我属鱼,忘记了。”想了想,孟揽月如是道。
“属鱼?”这话胡桑反倒听不懂了。
白无夜也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有多少别人听不懂的话。
“鱼的记忆很短,只能坚持七个数。”暗暗撇嘴,她真得管好自己的嘴,不要总是说那些这个世界的人听不懂的话。
胡桑和白无夜看着她,没有言语,但神色一致,搞不懂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清咳两声,孟揽月双臂环胸,“我瞎编的,不要在意。”
“看你的样子可不是瞎编的,不知孟大夫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说来听听。”胡桑摇头,他的眼睛可不是摆设,是不是瞎说他还看不出来。
无言,孟揽月扫了胡桑一眼,他满脸笑意。
“我知道的可多了,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球,它还绕着太阳转;月亮也是个球,它在绕着我们转;几千年后的世界达的乎想象,而我们的尸骨都会被挖出来装在玻璃箱里供人展览;医学达,人能随意的换心换肝又换肾。不过还是有力不能及之处,东方不败救不了,他那个东西回不来了。”一通胡说八道,惹得不远处的护卫都看了过来。
静默了几秒,胡桑笑了起来,其实这会儿他倒是不确定孟揽月是否在瞎说了。
“东方不败是谁?”凉薄的声音响起,她一通胡说,白无夜找到的重点是这个。
挑眉,孟揽月看向他,“也是个咸蛋。”
“也?”胡桑又抓住重点了,因为高斐说的话他可记得清楚。
“老胡,咱们是不是朋友?”用不用一直戳她。
笑不可抑,胡桑连连点头,然后转脸向一边,他不说了。
“西疆的刑罚与帝都不同,要更残酷。其中有一条,冒犯本王,要被割舌头。”虽不知孟揽月说的是什么,但白无夜知道,肯定是骂人的。
哽了哽,孟揽月扭过脸,她不说了还不行么?他喜怒无常,她应该克制自己,否则说不准哪一天就真把他惹急了。
“如此说来,王爷对我们还真是宽容,否则,我们不知要被割几次舌头了。”胡桑边笑边摇头,恶意侮辱和开玩笑,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你,别带上我,我可是良民。”孟揽月立即撇清自己,不承认自己侮辱过白无夜。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白无夜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儿显而易见,不和她一般见识。
“不仗义,关键时刻撇下朋友。”胡桑长叹,识人不清。
“才知道?晚了。”孟揽月挑眉,看了胡桑一眼,然后俩人都笑了。
气氛再次轻松起来,外面那轰隆的暴雨也不算什么了。孟揽月与胡桑说着这边关的事情,高斐,高卫,还有大齐。
白无夜依旧还在两米开外,耳朵好用自是听得见他们俩在说什么。不过他的视线一直固定在一处,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终于,暴雨停了,没了暴雨的轰炸,但是有水从山上流下来,还是如同流水一般轰隆隆的。
走出山洞,清楚的瞧见前头的路上流水滔滔,已经变成了河。
“幸亏雨停了,否则咱们可能就走不出去了。”若是忽然来了泥石流什么的,那就糟糕了。
“放心吧,今日的这场暴雨在预料之中。即便可能失控,也会提前做好准备的。”胡桑牵着马走出来,一边道。
“听说过胡公子能观天象知风雨,佩服佩服。”这一点孟揽月还是服气的。
“那也得王爷配合才行,前日的判断有些些失误,若不是王爷指正,没准儿今儿咱们就得被这大雨困在山里。”胡桑倒是实话实说,有错误他及时改正。
闻言,孟揽月明显意外,扭头看向还站在山洞门口的白无夜,瞧他那一副嫌弃地上流水的样子,真是看不出他还会这手呢。
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有这个技能,毕竟没有天气预报。
“走吧。”胡桑固定住马,一边道。
收回视线,孟揽月看着那马,“你先,你不拉着我,我上不去。”她也不怕丢人,她不会骑马,甚至连爬上马都不会。
“你真该学一学了,在军营里待着,少不了骑马行路。”胡桑上马,他的动作也不似白无夜那般行云流水,很明显可以看得出他不会武功。
其实相比较起来,孟揽月觉得自己也没和胡桑相差多少,只是他会而她不会罢了。
“来。”朝她伸出手,胡桑另一只手抓着缰绳,也十分用力,毕竟没有武功,力气相对来说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