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奔来,恍若踏着疾风,大营的栅门大开,快马毫无阻碍的奔驰而进。
军帐近在眼前,那路上坐着的人也进入视线当中,但快马急,度太快无法避开。
与此同时,跌坐在地的孟揽月也听到了马蹄声,回头,她的瞳孔都在瞬间放大,那马蹄近在眼前。
旁边的人似乎也愣住了,都忘了要赶紧将孟揽月拉走以躲过马蹄的践踏。
只是眨眼间,马蹄就到了头顶,那抬起的马蹄恍若重锤,若是踏在她身上,不死也得骨折。
可是,那高高扬起的马蹄却没有落下,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它那扬起的马蹄偏离了方向,在孟揽月的旁边落下了。
踏在地上,地面恍似都在颤动,孟揽月的眼皮随着一跳,果真很有力。
马背上,白无夜面色冷凝,随着马儿不安的转圈,他的视线也一直定在孟揽月身上,“不要命了?”
看着马背上的人,仰视的角度,白无夜看起来也格外的高大,十分具有压迫力。
什么都没说,孟揽月撑着地面站起身,可是这屁股生疼,使得她迈步也一瘸一拐。
“你怎么回事儿?”看着她的腿,应当没有受伤。
“我们在山中碰见了王爷的护卫与不知名的人打斗,孟大夫吓着了,从石头上跌了下来。”李军医伸手扶住孟揽月,他如此年纪,做某些事情倒是没有顾虑。
“你们看见了?还看见了什么?”闻言,白无夜从马背上跃下来,那暗色的华袍随着他的动作带起一阵风。
李军医哑然,毕竟他什么都没看到。看向孟揽月,随后道:“是孟大夫看见了,我们没看到。”
转眼将视线定在孟揽月的脸上,“你看到了什么?”
一手扶着后腰,孟揽月深吸口气,随着她吸气,屁股好像都在抽筋。
“最开始是王爷的护卫和一个灰衣人在打斗,之后我一脚踩空就从石头上掉下来了。待我再上去的时候他们就不见了,却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而且他看到我了。我受到了惊吓,又从石头上跌了下来,之后我们就匆匆下山了。”据实说,孟揽月一想到那么远的距离,她还在茂密的树木之间那个人就看见了她,她就觉得莫名恐惧。
闻言,白无夜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是却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些端倪。
他不说话,孟揽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觉得白无夜的护卫是死了,不知他是不是也在这么想。
他的护卫都很厉害,能徒手掰断人的骨头。若是死了,那么证明对手要更强。
片刻后,白无夜转身跃上马背,凌空而起,带着风。
一抖缰绳,那帅气矫健的马儿调转方向,带着一阵尘烟,出营了。
“走吧,孟大夫你得休息。我再给你看看,是不是伤到了骨头。”扶着孟揽月,李军医看她那样子伤的不轻。
“没有伤到骨头,我自己配些药就行了。”倒是没伤到骨头,只是这伤的地方太丢脸,她也觉得自己蠢笨的很。
回到帐篷里,孟揽月自己用手试探了几处,然后又挪到医帐,配药,熬制。
很快的,两副膏药出来了,拿回帐篷脱下衣服,然后贴在了后臀处。
膏药热,而且散着药味儿,她不禁连连摇头,感叹自己笨手笨脚。
一夜过去,翌日清早,孟揽月起床后拖着还疼痛的后臀洗漱,却通过帐篷的后窗瞧见一行人朝着后山石崖的深处走去。
那一行人都是白无夜的护卫,看着背影似乎很沉重似得。
看着,孟揽月不禁心下一沉,这后山石崖深处是埋葬战死之人的地方,他们去那儿,莫不是有人死了?不知是不是昨日那个人。
比平时慢了很多,孟揽月洗漱完毕后便走出帐篷朝着医帐缓步的走,与此同时,进入后山石崖的那些人也出来了。
看过去,孟揽月不禁眯起眼睛,白无夜也在,并且他看起来好似心情不太好。
尽管他看起来依旧面无波澜,但是他的眼睛带着阴郁的色彩,恍若浓重的乌云。
也看见了她,白无夜举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确定昨日看见了一个戴面具的人?”两米开外,白无夜停下了脚步。
看着他,孟揽月点头,“没错。”
“面具的样式?”白无夜继续道。
皱眉,孟揽月想了想,“距离太远了,但是应该只罩住了左脸。而且很刺眼,泛着金黄的光,应该是黄金的质地。”
没有说什么,只是白无夜的眸色更冷了。
“王爷知道是谁?”看他的样子,好像知道。
“高卫。”两个字从他的薄唇间飘出来,云淡风轻,却杀伐冷凝。
“高卫?”孟揽月却不禁一惊,那人就是高卫?
那么阴险凶残的一个人,居然就是她昨天看见的那个?真是不可思议。
“从一个石头上跌下来两次,孟大夫果然手脚灵活。”在孟揽月还惊诧的时候,白无夜忽然转开了话题。
回神儿,孟揽月有片刻的愣怔,反应过来后她不禁哼了哼,“我会自己配药,而且配的药特别管用,今天已经不疼了。”
“怪不得味道这么难闻,两米开外都闻得到。”语气依旧,可也听得出他在嘲笑她。
控制住自己要翻白的眼皮,“良药苦口,好吃的那是毒药。”
“这话倒是没错,没想到孟大夫如此有见地。不知传言中那‘无脑’二字是谁传出来的,眼瞎心也瞎。”淡而无温的说完,他就转身走了,背影颀长,他人勿近。
看着他离开,孟揽月才缓缓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传言中的孟揽月么?那又不是她。
不过以前那个孟揽月也不是无脑,她只是个被操控又无法挣脱的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