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在床?这四个字一直在孟揽月的脑子里转悠着,直至日落西山,她才明白这是真的,并非玩笑。
瞧流香说出这话时小心翼翼又隐藏不住那小小鄙视的神情,孟揽月就知道,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有多疯狂。
寻个情投意合的男人,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毕竟见多了。
可,这是封建保守的古代,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这个身体的姐夫,怎么想孟揽月都觉得恶心。
吃窝边草的习惯,可不太好。
破烂的帐篷经过流香一下午的整理,倒是干净了不少。俩人又合力把那装着衣服的两个箱子抬进了帐篷里,其余那些装着破鞋烂袜子的,就留在了外面。
“没有床可不行,奴婢去看看,能不能要来一张床。”流香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道。
“若是可以,要一坛酒来,再不泡上,这些紫龟就烂了。”流香一路来捧着的紫龟放在箱子上头,孟揽月看了一眼,淡淡道。
“哦。”说起这个来,流香又起疑惑,孟揽月在她眼里又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天色暗下来,偶尔的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有时杂乱,有时却很有秩序,只是都距离这里很远,也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很久之后,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孟揽月坐在箱子上一动不动,听着外面那些呼和的男声,显然她们很不受欢迎。
不过,他们对待流香的态度还算不错,尽管语气不怎么样,却只是不耐烦而已。
若是她孟揽月出去了,想象得出他们会什么态度,所以她索性就不出去了。
过了一阵儿,外面没声音了,下一刻帐篷被挑起,流香的脸露出来,“三小姐,奴婢找到床了,两个。”
“不错,我们不用挤一张床了。”从箱子上跳下来,孟揽月还是那个语气。
流香眨眨眼,“奴婢怎么能和三小姐挤一张床。”原本她打算自己睡在地上的。
“怎么,你也怕被捉奸在床?”走出来,孟揽月垂眸扫了她一眼,面色淡淡。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流香立即摇头,连连否认。
“算了,把床抬进去,咱们该休息了。”看向不远处的那两张木床,简陋的不得了。
俩人合力,将两张木床6续抬进帐篷里。空间本就不大,放置了两张床两个木箱之后,就显得更狭窄了。
不过,这也总比露宿野外要好得多,孟揽月已经很满意了。
“三小姐,奴婢刚刚碰到了一个小兵,他说给咱们准备饭菜了,估计一会儿就能送来。而且,奴婢还托他找了些酒来,可能不会很多。不过,这情况在奴婢看来也是好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咱们有恶意,还是有好人的。”坐在木床上,流香小声的说着。当下的境况,她觉得很惨,现在只要有一个人对她们心生善意,她就觉得很温暖了。
“一会儿你再翻一翻那两个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若是有的话,就拿去给人家一些。无论在哪里,钱总是最管用的。而且,能做这些的只有你了,若是我和他们哪个人说上一句话,估计就会被认为是在勾引他们。”孟揽月抬手把头上的那些饰一个一个的摘下来,这些都还算值钱,用得到。
流香听着,欲言又止。不否认孟揽月说的是对的,可是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却几分可怜。
“给你,没事儿就去转转,多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不过,切记不要随便乱笑,否则人家还会以为仆随主,你和我一个德行呢。”把那些饰放在木床上,孟揽月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定,好像说的是别人一样。
孟揽月并非随口调侃,而是认真的。凭‘她’现在的名声,都不用说话,只要出去转一圈或是看谁一眼,就能引来一堆的鄙视和谩骂,而且都是最难听最侮辱女人的那种。
所以,她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也算为了自己的命。
皇帝赐婚,可是却把她扔到这种地方,显然这个五王也根本没把帝王的命令放在眼里。
说不定,等她一犯错误,他的刀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向帝王示威。
尽管把她们主仆俩扔到了军营最角落的地方,不过却是没打算饿死她们,有小兵送来了饭菜。在距离帐篷很远的地方呼和喊叫,流香快步出去迎接。听那小兵的语气,踏进靠近这帐篷十米之内的地方都会玷污了他的脚。
饭菜很粗劣,菜叶子没有切,看得出只是用手粗鲁的撕开的。而且,还在里面吃出了好几根杂草来。
堪比猪食,馒头也硬甚至有些异味。
相对无言,主仆俩都没有说什么,有东西吃就已经很好了,否则她们俩只能吃草了。
流香不是孟揽月,她只是个小丫头,和那些小兵说话,能答话的倒是不少。
要来了半坛子的酒,孟揽月将那些紫龟摘下来泡在了里面,用不了多久就能喝了。
随嫁妆而来的箱子里有衣服,诸多颜色俗艳的,单单是看着都眼花。由此可见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孟揽月只是无言。挑了几件颜色素一些的换洗,那些俗艳的不得了的干脆撕开做他用。
躲在帐篷里,她也不出去,连续三天下来,没有任何人来搭理她们,想必她们死在这儿也没人会知道。
用干净的木棍搅拌着坛子里的酒,现在的酒已经不是之前那刺鼻子的味道了,反而泛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儿。
这就是紫龟的魅力,没有泡在酒里的时候,没人会知道它会出这种味道来。
“小姐。”蓦地,流香的声音从帐门口传来。孟揽月转眼看过去,只见那小丫头笑眯眯的捧着一个白布小包跑过来。
“什么东西?”看着她那表情,想必那里面是好东西。
“瞧瞧。”说着,流香展开白布,两个白白的鲜的馒头出现在眼前。
几不可微的扬眉,孟揽月的确很久没看到这么干净的馒头了。
“哪儿来的?”孟揽月倒是好奇,这军营里的小兵可不会这么好心。
“奴婢用一根金簪换来的。”流香将馒头放在孟揽月面前,一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