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林瑞嘉在临窗的桌案上素描设计女子的衣裙。
她打了个呵欠,喝了口一旁的浓茶,却仍然无法将睡意压下去。她一手撑着脑袋,盯着画稿,意识逐渐涣散开来。
一阵风袭来,紧闭的后窗骤然打开,一身紫袍的男子落在了房间里,正是东临火越。他望着林瑞嘉纤弱的背影,不高兴地大步走上前。
本欲伸手摇醒林瑞嘉,却又在半道收回了手。东临火越拿起搭在衣架上的披风,轻轻给林瑞嘉披上。
东临火越抽出桌案上的画稿看了看,轻轻叹息一声,“你是傻瓜吗?”
林瑞嘉小手抓住披风一角,惊醒过来:“你怎么来了?”
东临火越冷笑:“我再不来,你累死了都没人知道。”
林瑞嘉撇撇嘴,将桌案上的设计稿一张一张整理好:“哪有那么夸张?设计稿我差不多都画好了,明天中午之前,就可以破土动工。”
“我看过你的稿子,你是想建一座青楼?”东临火越在窗台上坐下。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我设计的可不是青楼,而是高雅的艺术场所。”林瑞嘉说着,一手撑住下巴,有点苦恼,“可是我不知道取个什么名字好。你们男人都喜欢听什么名儿?”
东临火越暗自翻了个白眼,什么高雅的艺术场所,还不就是青楼,只是高档的青楼而已。
“鸳鸯楼吧,一听就知道是干啥的。”
林瑞嘉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你还能再俗一点。”
“只羡鸳鸯不羡仙……”东临火越摩挲着脸上的白银镂花面具,声音低沉。
林瑞嘉眸光一亮,“就叫羡仙楼吧?”
“随你。”
林瑞嘉把画稿尽数交给东临火越,让他帮忙找人开工。
将事情交代地差不多了,林瑞嘉打了个呵欠,瞄了东临火越一眼,意思是你可以走了,姐要睡觉了。
东临火越却毫无离开的自觉,只盯着林瑞嘉。仿佛是在说,爷就不走,你奈我何!
“接下来咱们有的忙了。我希望十五天后,羡仙楼就能建起来。”林瑞嘉垂下眼眸。
前几日在主厅生的事,父亲对自己的待价而沽,祖母逼迫自己毒誓,姐妹互相倾轧,都让林瑞嘉意识到必须马上强大起来。
只要羡仙楼一建成,她手上就有了对抗的资本。
“你放心。”东临火越声音低沉。
他突然跳下窗台,上前拥住林瑞嘉。
林瑞嘉身子一抖,却没有推开他。
东临火越嗅着林瑞嘉的香,心中十分矛盾。这个小女人,已经开始对自己动心了,可她却要命地讨厌自己“瑞王爷”这个身份。
如果告诉她自己就是东临火越,她还会这样信任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