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团企划的榜人选没一个愿意参加,其他落败的男生立刻自告奋勇。
然而文委方佩佩大手一挥直接取消,选了另一个乐器合奏。
美名其曰宁可丢才,不能丢脸。
宋达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一度热爱混迹广场舞之中,中间还误打误撞学了点二胡。
当初刚分班,班主任要求上交过一份自我介绍表,宋达为了让表格看起来满当点,就随手填了,哪知今天居然被方佩佩抓了壮丁。
临近晚会开场,方佩佩喊得着急,宋达不能再猫着偷懒,只得硬着头皮离开。
角落重回安静,贺止休将耳机重新塞回耳里,又掏出手机,把音频重新调回方才没听完的英语长文中。
“骗他干什么?”路炀摘下鼓起的气球,捏着端口打了个死结。
“这不是担心他待会被我卷到么,补习班摸底考排名跟隔壁小花差了快半个银河系,姚天蓬说他最近焦虑的上课都忍不住抖腿了。”
贺止休贴着路炀坐下,从脚边袋中捡起新气球,两指一夹,咬住端口,开始翻旧账:“我哪里一天到晚烦人了?”
路炀将气球随手抛进周围的球堆里,眼皮也不抬一下地反问:“你哪里一天到晚不烦人了?”
“那我到底还学不学啊,”
贺止休长腿往前一伸,摘下耳机,音频随之中断:“男朋友始乱终弃不要我了,我干脆不努力了,一口气出国离开这伤心之地吧!”
话还没说完,腰侧被人重重捅了一肘子。
贺止休立刻故作吃痛地弯下腰,仗着角落昏暗角度刁钻,无人能直接窥见全貌,他弓起肩背吸着冷气,一头歪倒在路炀肩上。
“下手真狠,你难道就不心疼我么,”话是这么说,他声音含笑,丝毫听不出痛意:“我最近连梦里头小人的都在讲英语了。”
路炀稳住身体,抬手揪住他尾:“还有空做梦,说明卷的不够厉害。”
“……”
“难道我说的不对?”路炀又说。
贺止休终于抬起头,失笑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路炀还没再说,贺止休忽地倾身靠近,不由分说地将一边耳机塞了过来。
平静舒缓的英文歌曲传入耳中。
-youaremy1ove
-*andmy1ife*a1ap>“我爸昨天给我打了电话,只要这次期末能看到显著进步,就不再干涉我的决定,”
悠扬女声在耳中回荡,贺止休的声音好似也随之变得平缓:“作为交换,他希望到时候我可以主动把成绩给我妈看,以及春节可以回家吃饭。”
路炀微怔:“那你回吗?”
“不知道,”贺止休坦诚道:“说实话,就算回去也很尴尬,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见过面、说过话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见我。”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过不去的关卡,或源于他人,又或源于自己。
也许将来会在时间长河中逐渐消弭,成为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于当下而言,依然是难以跨越的重大障碍。
“那就不回,个成绩单就好了,”路炀拨弄着手心里的小簇尾,浅声安慰:“好好考,别丢人。”
贺止休靠近,在男朋友锁骨处印下一吻。
“知道了路老师,”他顿了顿,忽地想起什么,话锋一转:“就算没有我爸这一关卡,就冲你当时给我画的饼,这次期末我也势在必得。”
陡然再次提起,路炀不禁想起那天头脑一热给出的奖励,一时之间耳梢罕见攀上几分绯红。
他故作镇定地松开手,推开贺止休的脑袋:“考到了再说走开,我气球还没打完。”
“早够了,又不是小学生要挂满整个舞台,几个角挂上凑个六六大顺就行,”
贺止休夺过打气筒,单臂撑在路炀后背,倾身贴近:“你今天吃药了吗?我好像闻不着味道了。”
自从预选赛上的急性热后,后颈处因为分化开始催生出丝许气息。
虽然味道很淡,除非像贺止休这样倾身贴近,基本都闻不到;但为了以防万一,上周复查的时候,陈响还是给路炀开了调节信息素相关的口服药。
只要吃下,基本当天就会把气息压得严严实实。
“早上吃了颗,”路炀瞟他:“怎么?”
“怪不得,我说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想亲你,原来是天意,”
贺止休悄悄拉近距离,在咫尺处对上路炀眼睛:“那护士说热期少跟a1pha靠近,那你现在信息素都暂时被压下去了,我总可以亲你了吧?”
路炀:“……”
无数动静就在数米之外,随时会有人过来。
a1pha视线灼灼,路炀不禁扬起一侧眉峰,难得有些没绷住:“你至于?”
“当然,”贺止休幽幽道:“我已经一周没有碰你了。”
“很久吗?”路炀眯眼看他。
“度日如年,四舍五入我已经七年没有亲你了,你看你都七年之痒了,”贺止休抚上路炀耳梢轻轻揉弄,炽热鼻息交织,分不清你我。
他半是诱哄,半是恳求撒娇:“亲一个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