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数秒,终于说了实话:“我怕你生意外,要是距离近点儿,我能冲过去的度也快一点。”
路炀不禁一愣。
只听贺止休又说:“我知道你不会让事情重蹈覆辙,但你不会与我不会担心是两码事。”
中央的赛台还在做最后的监测,远处也有观众6续入席;选手候场区域有的在热身,有的在做最后的准备,滚轮砸落地板的动静接二连三响起;没人注意到这方寸之地的对话。
良久缄默后,路炀才终于放松身体,轻轻点了点头:“好。”
少年眉眼垂落点头的模样显出几分极为罕见的乖,贺止休没料到他应得这么干脆,愣了好些秒才回过神。
一时之间只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把人按在怀里亲上两口。
然而四面八方没有一处是完全遮挡的隐蔽位置,他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路炀,在背后抓着对方的手握了握,转移话题道:“其实我担心的不只有意外,还有另一件事。”
眼前有人经过,路炀无声拍开贺止休作乱的手,瞟他:“什么事。”
“分化的事,”
贺止休压低嗓音倾身贴在路炀耳侧,被拍开的那只手朝上攀升,熟稔亲昵地抚上了被高领黑T遮挡住的后颈:
“上次响哥不是说,情绪大起大落容易刺激到信息素的分泌情况,轻则催促分化进程,像当初江浔那样子;重则直接原地分化或者生其他问题也不一定。”
他略一停顿,终于道出了最真实的担心:“我查不到其他相关信息,唯一的参考只有我哥曾经的病情……我害怕你出什么意外。”
路炀愣了下,转头安抚:“我跟你哥情况应该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不一样,他毕竟是天生……”
“不,我不是说这个不一样,”路炀出乎意料的打断道。
贺止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觉路炀话里有话,但又没明白究竟哪里‘不一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那是什么不一样?”
路炀却没在开口,仿佛在犹豫如何开口似得。
不等再说,就听贺止休略显迟疑地再次问道:“是当初你说隐瞒了我一些事,并且与你明明没有近视,却一直戴着眼镜有关么?”
路炀顿住,俨然没料到贺止休居然会把这些联想到一起。
远处工作人员的通知再次传来,临近赛点,选手与其他人员要做最后的位置分配。
声声动静中,路炀终于点头承认:“对。”
贺止休动了动唇,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路炀又道:
“不但如此,与很多有关,但现在看来都已经无所谓了。如果你想知道,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都告诉你。”
“我其实也无所谓,”顷刻后贺止休轻笑道:“只要你没事,怎么样都行,我不在意。”
他顿了顿,又说:“你会没事的,对么?”
“嗯,”
远处人员名单愈接近,路炀戴上鸭舌帽,随口问道:“要真有了你要怎样?”
贺止休不假思索:“你都叫我贺英台了,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殉情了山伯兄。”
路炀:“…………”
话题越来越没有营养,路炀彻底不想跟他贫嘴。
恰好前方工作人员终于走来,路炀托起滑板朝前迈去,即将抵达预备区时,后方贺止休突然问:“尘埃落定是什么时候?”
短暂间隙后,路炀头也不回地抬起左手,四指收拢,食指竖起。
一个干脆利落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