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炀:“……”
他终于觉出不对,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没完了是么?”
“不行么?”贺止休又说:“或者你还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碰的,我都摸一遍,然后你再把我推开,再补偿我一次……”
他话音未落,顿觉小腿一痛。
只见路炀搭在肩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绕了个弯,稳准狠地拽住贺止休脑后那搓用皮绳扎出一束小尾巴的辫子。
他略微使劲,把人朝后一拽,半眯着眼冷声道:
“滚蛋,少得寸进尺。”
“嘶……”
贺止休无比做作地倒吸了口冷气,仰着下巴小声控诉:“怎么还家暴呢路炀炀?”
“你应得的,”
路炀抓着辫子轻轻往后一扯,冻着脸道:“把手拿开。”
贺止休非但不放,甚至干脆往桌沿上一坐,连抱带缠四肢并用地把人牢牢扣在怀中。
确定路炀跑不掉后,他才眯起眼再次追问:“真的都没有了么?”
寝室漆黑如注,门缝漏进的光线在眼睛适应黑暗后作用几近等于无。
路炀挣了两下愣是没挣开,反而将贺止休身后的桌子压得吱呀作响。
冬日的寝室漆黑而冰冷,唯独这一块方寸之地温度节节攀升,燥的路炀指尖都不受控地烫。
偏偏贺止休活像来了劲,喋喋不休地追问。
路炀终于忍无可忍,冷着脸扬起下巴,危险道:“耳朵,嘴——还有别把你那破舌头伸进来。”
“那你还是推吧,”贺止休忍俊不禁道:“哪个血气方刚的高中生谈恋爱可以忍住不亲嘴的,你这还不如让我抢你年级第一的宝座。”
路炀眉峰一扬:“那你抢个看看。”
“……
”
贺止休罕见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没忍住将脸埋进路炀肩窝闷笑出声,
无奈道:“你们学霸怎么嘲讽人都这么迂回。”
“那不是你自己说要抢的,”路炀懒洋洋道:“我顺着你而已。”
贺止休抬起头去咬路炀耳垂:“这么高难度,那我要提前预支一下事后待遇。”
预支什么根本不用问。
路炀当即想躲,然而贺止休活像八爪鱼般将他整个人困在怀中,根本无处可逃。
晃动间,本就不算稳当的寝桌当即被压得咯吱作响,混着低低的喘息,在满目漆黑中不停回荡,霎时间本就节节攀升的热度顿时升到了顶峰。
贺止休仰头,刚准备死皮赖脸地去索要预支,后方门板陡然响起咔哒一声——
“路炀?”
姗姗而归的宋达呼啦一声推开房门,走廊炽白灯光霎时齐齐涌入,映出冰冷昏暗的寝室,以及杵在黑暗中各站两端的路炀与贺止休。
宋达看看天花板,又看看身后灯光敞亮的走廊,头顶冒出一串直男问号:“你俩干什么呢?怎么灯也不开?”
“……忘了,”
路炀站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一手揉着难以克制热的耳垂,另一手将尚还在腰间作乱的手用力拽下。
他轻轻吸了口气后,率先转移话锋道:“你帮完了?”
宋达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在满屋漆黑的情况下,连灯都忘了开。
他隐隐约约感觉眼前这俩人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微妙——换作其他时候,大概已经窥出苗头了,然而此刻他显而易见心不在焉。
陡然被路炀一转话锋,立刻跟着变了注意力。
“算是吧,她其实也不是一个人,刚站那儿L就是在等其他人准备一起回家,”
宋达关上门,开了灯,闷闷不乐地拉过椅子坐下。
贺止休虽然最后的预支没要到,但此刻心情依旧颇好。
他俯身捡起落地的书包,见状不由问:“等谁,对象么?”
“不是,等她室友,”宋达支着下巴冲路炀努了努嘴:“就是上次试图找我要路炀微信,结果他死活不给的那位。”
贺止休当即眉峰一扬:“哦?”
“刚还问我路炀是不是也留校没回家,”宋达出同病相怜地叹息:“看上去似乎还没大放弃呢。”
“那还蛮有毅力的,”贺止休意味深长地瞅了眼路炀:“不愧是路炀炀。”
路炀半个眼神都多余给他,将书包随手往边上一挂,拧亮桌上的台灯:“不是对象你唉声叹气个什么劲儿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