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愣在原地,指着自己,困惑而憋屈:
“难道今天不是为了安慰我才特意来的游乐园吗?他俩不对我嘘寒问暖就算了,怎么突然连嘴都不让插?”
“冬天来了,我的铁树哥哥也要开花了,”周乔桥摇头晃脑地小声嘟哝,同情地看向宋达:“达达哥,果然这个世界受伤的只有咱们俩!”
宋达:“???”
迷屋的分岔路口并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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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逃脱元素是要大于迷宫的。
因此在故意选择了其他路,却依旧七扭八拐地回到了小卧室时,路炀终于彻底放弃,杵在门口迟疑数秒,还是踏了进去。
老旧电视一如方才那般闪烁着雪花。
但可能因为这次人多了,叽里呱啦之下,反而把滋啦作响的动静衬的像稀疏平常的背景音。
路炀目光粗略在屏幕上一扫,正欲去翻看角落有没有出口,肩膀突然被人轻轻一勾,整个人被迫转进一个怀抱中。
“你——”
“嘘,”
贺止休勾在肩膀的手陡然上移,隔着兜帽捂住了路炀的耳朵,昏暗中他微微低下头,一只手竖在唇边,挑着嘴角冲路炀轻轻眨了眨眼,用气音道:“雪花屏快变了。”
路炀一怔。
果不其然下一秒,身后滋啦声音量陡增好些度,然后在宋达警惕的目光中,缓缓扭出一道人形。
紧接着只听“砰!”的一道动静炸响,刹那间,宋达撕心裂肺地狂叫与奔跑立时席卷整个房间。
再望去时,原地只剩周乔桥独自一人。
小姑娘短暂错愕后,既没尖叫也没昏倒,只是心有余悸地揉着耳朵,郁闷回头:“达达哥你吓死我了,你的恐惧比假手臂还吓人。”
宋达崩溃地指着电视机侧面陡然跳出来的手臂:“谁他妈能想到它会从旁边冒出,正常来讲不都是从正面屏幕窜出的吗!?”
“可能因为正面袭击太老土了,所以另辟蹊径从侧面!”
周乔桥说完觉得自己猜的很对,立时骄傲地挺起胸膛,一脸语重心长地说:
“达达哥,你可是高中生了,怎么可以连这种东西都怕呢!你看,整个房间咱们四人只有你吓地原地起飞呢!”
贺止休闻言不由闷笑一声,拽了拽路炀兜帽:“说你呢路炀炀。”
路炀冷刀子似得刮他一眼:“手拿开。”
“我错了,逗你玩儿的,”贺止休半点停顿也没有,立刻低头认错,又隔着布料寻到下边的耳朵,轻轻揉了揉,贴着他含混地咕哝:“还生气呢?”
卫衣布料外层是麻棉,内层却是滑面,贴在肌肤上微微凉。
路炀还没来得及躲开这点凉意,就被耳朵传来的痒意刺的身形一僵。
偏偏贺止休见他不说话,又转过脸侧着下压,由下至上地去看路炀,眨着眼小声问:“怎么又不说话了?真的生气了?”
“滚,”路炀面无表情地拂开贺止休的手,自顾自朝前迈去。
直至抵达侧前方一张极为简陋破旧的梳妆台前,他才终于停下。
“怎么了?”贺止休跟上前。
路炀眯眼看着梳妆台上方立着的木板:“这是不是装的镜子?”
“这里只能装镜子了吧,”
贺止休正要凑近打量,忽地就听路炀又说:“右边有个圆形缝口。”
“?”
()贺止休顺势望去,视线在边缘逡巡了圈,才终于找到路炀说的那个圆形缝口——是个撑死只有拇指大小、且颜色几乎融进背景板中的小圆圈。
“会不会是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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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鬼片二字,贺止休不由自主地瞟了眼身边的路炀。
“应该吧,”他淡淡道,“也不是没可能?”
“我的天哪!”周乔桥打了个激灵,当即后退两步,躲到路炀身后开始当儿童:“哥哥我害怕。”
宋达也退后一步,老鹰抓小鸡似得躲到了周乔桥背后:“哥哥我也怕。”
路炀:“……”
只见一步之隔的贺止休也跟着转头,张开薄唇,似乎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