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想到这俩货确实挺随便的,随便地把贺止休也给一起拽上了。
“——啥叫我拽上的,明明是我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自己跟上了!迅主动的!”
宋达无比冤枉地转头看向贺止休:
“我还以为你们背着我自己约好了,路炀走正规海关,而贺止休你走偷渡路线,去看文锦之什么情况同时顺便一起吃顿饭呢!”
贺止休从跳下围墙起便一直落在末尾,也没有插入过如何话题,平日里那张偶尔比宋达还烦人还欠的嘴,此刻出乎意料的安静。
甚至旁边探头探脑的季炎接的话都比他多。
此刻突然被点名,他才像回过神般唔了声,淡淡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待会顺便吃点什么吧。”
宋达:“……”
饶是宋达再神经大条,此刻想再不意识到这俩人不对劲都难。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现,四人小队里,路炀走在最前端地最右侧,而他次之;季炎因为张望来去而左右两侧穿梭不定,时而前头时而后头。
只有贺止休一人非比寻常地落在末尾的街道中央,隔三差五与逆行人流摩肩擦踵。
明明只需要往前再走几步,就可以很轻易地靠近最前头的路炀,不必再与逆流人群碰头。
但他却仿佛没意识到般,就那么远远的孤身从人流中穿梭。
这是自从贺止休转学来后,头一回没紧跟着路炀不放。
而路炀也从头至尾没有回过一次头,更没有怼过贺止休的一言半句。
除却身上相同的蓝白校服外,俩人活像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生生给宋达看出一股“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疏离感。
“他俩什么情况啊?”
宋达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一把拽过旁边又准备开始走s型路线的季炎,掩着嘴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问道:
“怎么气氛这么诡异,难道吵架了吗??”
季炎却面带鄙夷地回视:“你才现?”
“?”
宋达满脸懵逼:“啥?”
“从那天两人三足赛结束后就开始了吧,”
季炎说:“文锦之跑去厕所,我去追他,结果一开门就碰上他俩站里头,贺止休还一脸阴恻恻的,反正看着就跟要打起来了似得。”
宋达是之后三人回操场才跟他们一起去的小市,并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出插曲。
此刻陡然得知,脸上的震惊难以言喻。
“怪不得……我说这几天怎么路炀去食堂,贺止休就不去;贺止休去第二窗口,路炀就铁定到第四窗口;坐座位都难得跟我一边了。”
宋达醍醐灌顶道:“我还以为他终于知道意识到挽回我这颗被兄弟情伤害的鲜血淋漓的心,昨晚感动了整整一夜……”
季炎满脸无语地吐槽:“你戏也太多了。”
“……
你也配说我?”
宋达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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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啥啊?那天体育课不是还一起夺冠了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季炎也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好铁子么,自己问去。”
数步之外,路炀丝毫不知道身后的宋达快被满肚子的好奇给憋炸了。
长街越往里走,人流愈汹涌,道路两侧摊位满满当当,纯白雾气带着食物芬香缥缈而上。
在路过第三家煎饼果子摊时,路炀终于没忍住用余光悄悄瞄了眼。
就在这时,一只手倏地伸来。
路炀下意识转头看去,是贺止休。
“买多了,吃不完。”
贺止休手里拎着带鸡蛋饼,从包装上可以认出,这是刚路过的一家小摊,因为老板开炉时吆喝了好大两声,所以当时路炀还随意瞟了两眼。
眼前的鸡蛋饼显然是刚切出的,薄薄纸袋根本掩盖不住蒸腾而上的热气,冷风从尽头穿梭而过,卷着香味避无可避地扑向路炀。
路炀无动于衷地收回视线:“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