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炎暴躁的抓耳挠腮道:“我前面都试了好多次想跟他道歉,结果他一见我就跟狼来了似得躲得远远地,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
贺止休若有所思地问:“然后你就原封不动把那句话照搬了?”
大概是回过味来也觉得丢人,季炎愣是别过脸没吭声。
“很实诚啊朋友,”
贺止休饶有兴致道:“不过与其在这里问我们,不如去找开诚布公地跟他聊聊,正儿八经地道个歉更实在。”
“你说的容易,什么才算开诚布公和正儿八经?”
季炎烦躁地踹了下桌腿,没好气道:“再说了,我感觉他根本不是因为那句话才躲着我,而是因为其他,但是怎么问他他都不说。”
()他顿了顿,忽地抬眼看向贺止休:
“你有什么办法……就是至少能让他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躲着我么?我他妈昨晚想了一夜脑子都快想炸了也没想出来。”
贺止休虽然在学习上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学渣,但脑子却尤为的活,想法多点子丰盛,几乎遇上任何除了学习上的问题,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季炎与他认识时间不长,却也在接触中敏锐察觉到这点,这会儿近乎是期待地看着贺止休,目光灼灼地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座位上站起。
但出乎意料,短暂沉默过后,贺止休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
季炎还不死心:“真的?”
“骗你干什么,”
贺止休轻轻眯了下眼,目光朝身后静坐的人影隐蔽一扫,意有所指般说道:“如果我知道有这种办法,我还用得着坐这儿听你叽叽歪歪么。”
季炎又沮丧地低下了头,紧接着又转头看向路炀。
然而话还没来得及吐出,就见路炀率先从位置上站起身,冷冷道:“不知道。”
季炎:“……”
“真的想道歉就直接点,三个字对不起说完就行,说不出来就拿手机往备忘录里一录,当面一放总可以了。”
抱着奶茶刚从小市跑出来的宋达闻言,立刻醍醐灌顶一拍大腿:“妙啊!还有这种办法。”
季炎却皱眉道:“但是这样不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躲着我么?”
“为什么躲着你很重要么?”
路炀推开椅子跨出座位,镜片折射出一道毫无温度的光线:“你的目的不是只有跟他道歉,既然如此,那道完目的达成就行了。”
说罢他屈指一扶眼镜,谁也没看一眼,兀自转身离开。
“还没下课呢你去哪里?”宋达喊完,余光忽地瞄到路炀位置上那杯原封不动的奶茶,连忙又说:“卧槽路炀你奶茶不要了啊?”
“不喝。”路炀头也不回地说。
宋达知道路炀向来不爱喝这类东西,闻言倒也不意外,但丢了又觉得可惜,于是只好转头看向贺止休:“那咋整,你要喝吗?”
贺止休没说话,唇角那点来时路上才浮起的轻微笑意此刻再一次从脸上销声匿迹,显出一股难以言描的不易近人。
直到路炀身影消失在远方的拐角,贺止休才收回目光,将手中开了封却没有喝过一口的奶茶往宋达手里一塞:
“这杯给你,我没喝过。你不要丢了就行。”
说罢头也不回地迈步远去,徒留宋达独自一人抱着三杯奶茶,满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不是,”
许久之后,宋达终于回过神,出了源自灵魂深处的疑问:“我他妈是你们的垃圾桶吗!??”
他满脸憋屈地转过身,刚想找唯一尚还在座的季炎狠狠谴责一下某两位过分的行为,结果一转头,身后座位空空如也,季炎早跑出了八百米远。
“……”
短暂空白后,宋达出奇愤怒地抱起三杯奶茶狂奔:“你他妈怎么也跑了!等等我!”
“没空!”季炎头也不回地说:“我得赶着回去录音道歉!”
宋达正要再说话,就见前方季炎突然停下步伐。
他还没来得及让满腔怒火净化成感动,下一刻就听季炎张口问道:“你说我是该先说对不起,还是说不好意思好点?”
宋达:“…………”
宋达沉吟半秒,果断也转身跑了。
“喂!”
季炎跟着他狂奔:“到底哪个好!?”
然而事实证明纠结这个毫无用处。
因为季炎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录,前脚刚进教室,后脚文委方佩佩传来消息。
文锦之一连请了三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