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
而是将耳机重新塞回耳朵。
他没问谢什么,也不在意许棉枫对齐青乐的滋味有多么五味杂陈。
人只要活着就总会有告别,或欣然雀跃,或愤懑感慨。
但最终,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中,化作无法述之于口的怅然。
等路炀再翻出这封信时,已经是隔天自习下课回寝的事了。
他原本并没有打算带回寝室,毕竟那时收下仅是处于对许棉枫的礼貌,至于信上内容写了什么,齐青乐又有什么话想对他说,路炀并不关心。
事实上倘若不是体育课的那次意外,他大概率直到高二结束,都未必会跟齐青乐有太多接触。因此此刻也很难对这位昔日同窗生出多余的情绪。
——即便计算机室真相揭露那刻有过星点火苗的愤怒,事到如今也早就化作虚无,连半点烟灰都不剩下。
如果非要找出点什么,大概就是荒谬了。
但万万没想到下课时随手往书包中放习题册时,会一不小心将其一并带了回来。
时值深夜十一点,其实还算不上太晚,但架不住应中熄灯时间早。
路炀回来的路上稍微耽搁了会儿,关门后只来得及冲了个澡,甚至连头都没来得及吹干,灯光与供电系统便分毫不差的齐齐停歇。
好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路炀放下断了电的吹风机,毫不慌乱地借着手机的光走到桌前,拧亮充电式台灯,浅淡米黄的光线骤然亮起,将桌面两侧堆叠成塔的书本、以及洗澡前被他随手丢在桌边的信封直接照亮。
经过长达一天的重压,许棉枫掏出时的褶皱死角已然重归平整,只余下一点很浅的印子,勉强提醒着昨日许棉枫递来时说的话。
——不知道怎么当面告诉你。
窗外夜色凛然,皓月被层层阴云遮挡在后,只能勉强从缝隙中漏点月光,以此彰示自己的存在。
但不等洒入尘土大地,便又被吹拂而来的晚风带着厚云遮了个彻底。
路炀捏着信封犹豫片刻,直至梢水滴垂落直面,将中央仅有的三个字晕出一层浅浅水墨时,他才终于动作缓慢地揭开了封口。
出乎意料的是信纸不大,且仅有一张。
灯光穿透背面,密集的字迹汇聚于中央,一时间居然看不出长短。
路炀略微眯了下,指尖刚要将对折摊开,房门陡然咚咚两声被人敲响。
紧接着是贺止休略显急促的声音:“邻居,睡了吗?”
“……”
路炀略微一顿,下意识看了眼时间——23:o5。
距离熄灯时间都过了五分钟。
不知怎的,路炀莫名想起昨天班会上三班群里的那串顺口溜般的调侃,一股很莫名的情绪阻止了他应答的欲望。
就在他刚准备拧灭灯装睡的时候,桌旁手机上,贺止休那串极具辨识度的备
注名陡然跃然至微信列表上方。
路炀面无表情地瞅着了两眼,顷刻后才捎带犹疑地点开。
-能劳烦借件衣服么?
-突然停电又断水
-我快裸奔了
6o3门前。
贺止休浑身湿漉地裹着浴巾,杵在走廊上等了足足好一会儿,也没能等来对面的动静。他眯了下眼,正欲转身回屋时,手机陡然一震。
-表里不一小鹿斑比:我的太小,你穿不下
-裸着
&1t;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斑比:记仇。jpg
昨天忘记祝大家端午安康了!今天补上,假期快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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